白云裳脑子空白着。
“云裳，云裳？！”
司空泽野又叫了两声，拧门，浴室门倒锁的，他抬腿来踹，一下两下，三下，浴室门打开。
白云裳抱着听筒蹲在地上，泪水绝望而肆意地奔流着。
她真没用，有什么资格哭泣和悲伤！？
司空泽野扶起她，将她抱在怀中，又要去拿她手里的电话……
白云裳紧紧地抓着，不让他拿走。
司空泽野低声问：“怎么了？”
“我要亲口问他——为什么当年要对你制造车祸——为什么要害你——”白云裳颤抖着说，“你都已经失忆了，那么惨，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你……”
六年来的发生，司空泽野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白云裳却听出了那些话后面的心酸。
她恨，有多恨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在为别人着想，原来到最后，最自私的那个人是她！
司空泽野一直在为她着想，保护她，可是她呢？她什么时候保护过自己最爱的人？
她让他深受危难，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遭遇这些可怕。
司空泽野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脸上是一种欣然的安稳：“云裳，你肯相信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告诉白云裳，是怕她又觉得他为了留下她，而胡编乱造他的经历，博得同情。
白云裳的心口猛地一刺，抓着无线听筒说：“我现在就给他电话，让他还你一个公平！”
“不必了，”司空泽野冷冷清清地说，“一切已然过去，再提出来也没有意义？你舍得杀了他么？云裳，你相信我，选择我，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