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侓显然被说服了,眉眼间的淡漠疏离都化成了温柔,还有那么点点的羞涩。
长岁担心他不明其意,又追问:“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贺侓点了点头,耳朵更红了。
长岁好奇的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贺侓不敢看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脸有点红,然后低声说:“我很开心。”
他实在好哄。
长岁笑了笑,然后看着他认真的说:“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都要跟我说。”
“对不起。”长岁越是这样包容忍耐他,贺侓越是内疚不安,他垂下眸,情绪有些低落:“我刚才不该这样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我自己。”
太害怕失去她,所以对她身边的任何人都抱有本能的敌意。
长岁太了解他。
现在的贺侓就像是当初刚刚到姜苏身边的她自己。
唯恐被抛弃,整日小心翼翼,惶恐不安。
她也知道要怎么安抚他这样的情绪,她搂着着他的腰,踮起脚尖凑上来在他下巴上吻了吻,叫他的目光不得不正视自己,眼神包容而又真挚的看着他:“贺侓,我说过,我们是天生的一对,谁也不能把我们拆散。”
听到长岁这么说,贺侓却本能的自我否认:“可是,我一点都不好。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做一个普通人。”
长岁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匪夷所思的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好?如果你不好,我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她捧住他的脸,对上他那双漂亮惑人的桃花眼,惊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倾倒?你要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说不定早就被哪个漂亮女孩儿给拐跑了。”
贺侓听到前面的话,又被她捧住脸,脸上微微有些烫意,然而听到最后一句,却是眉头微蹙,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
长岁先是一怔,随即带着酸味的捏了捏他的脸:“这可说不准,你长成这样,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要来招惹你,前赴后继的,说不定你就招架不住了,还没等遇到我就被人拐跑了。”
贺侓把她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抓下来,紧紧握在手中,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很认真:“我不会。”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像她刚开始那样想要接近他,对他死缠不放的人。
甚至不止是一两个。
他只觉得厌恶。
他从来没有对谁有过一丝一毫的像是对她那样的感觉。
哪怕他脸上再冷淡,说出来的话再恶劣。
内心却还是没有办法讨厌她。
也许在更早之前,在长岁去试镜的时候,他们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和她对视的那一眼,他就已经被她吸引。
只是他潜意识的明白自己应该要离她远一些,所以之后的每次相遇,他都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眼神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搜寻她的身影。
明明想要推开她,嘴上说着让她离他远点的话,却又情不自禁的默许她的靠近。
并不是任何一个他可以靠近的人,他都会喜欢,和她在一起。
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向他抛下绳子,他都会抓住。
只是因为这个人正好是她。
也只因为是她,他才有冒着摔得粉身碎骨风险的勇气,抓住她向深渊抛下的绳子。
长岁本来就是想逗逗他,跟他开个玩笑,见他这样郑重其事,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她回望他,乌润的眼睛里闪着光:“你对我而言也是,我就是觉得你好,觉得你最好,任何人都比不上你,所以我不会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
她愿意给他保证,因为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贺侓觉得自己不好,她却觉得他千好万好。
贺侓眼睛里涌动着深邃的情感,他低了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也是。”
......
两人昨天互相一通真情告白。
第二天长岁去高铁站送许耀的时候,贺侓也没有不高兴了,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高铁站。
长岁在高铁站是通过小宇才找到的许耀。
许耀把自己遮掩的很严实,黑色棒球帽再加黑色口罩,站在那里看手机,偶尔抬起眼看一眼检票大厅的入口,小宇旁边立着两只大行李箱,四处张望,隔着老远就蹦着朝长岁挥手。
长岁怕引起注意,也打扮的很低调,穿以前的运动套装,戴了个口罩。
小宇也是眼尖,居然能一眼认出她来。
许耀看到长岁后,就放下了手机,静静地注视着她往这边走过来。
“我已经跟寺里说过了,到时候我师侄会去接你们,我待会儿把他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们到了就给他打电话。”
小宇忙点头。
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
小宇说要去买水,让两人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