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道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在胖子身上转了几圈,再转到他身边的张青佟身上。
张青佟是高中老师,气质就不一样,穿一件浅灰色的格子衬衫,五官疏朗,身形挺拔,斯斯文文的样子,实在不像坏人。
那几道目光里的怀疑和审视就淡了不少。
倒是有人问了句:“她怎么了?”
胖子有点儿紧张。
张青佟反倒淡定,转过头去说:“我妹妹生病了。”
那人就不再追问了。
等出了电梯。
胖子松了口气,有点儿惊讶的对张青佟说:“张老师可以啊,不愧是当老师的,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
张青佟勉强笑了笑,他刚刚也紧张,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长桌前后,用符摆出了两个法阵。
长岁站在长桌内侧的法阵中心,小张的□□被放在了长桌外侧的法阵中心。
长桌上。
燃着三根蜡烛。
天台上凉风徐徐,蜡烛上的火焰却纹丝不动。
香炉黑鼎外加两叠符篆。
长岁一头如海藻般茂盛的黑色长发披散着,被风卷起,有几丝飘到莹白漠然的面颊上,她恍若未觉。
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胖子和张青佟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贺侓和他们站在一起,都站在长桌的右侧两米处,他专注的凝望着长岁,心里忽然有种长岁陌生又遥不可及的感觉。
只见她举起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后,高举过头顶,拜三拜后,将香插进香炉中。
随即右手夹起用小张的血写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符,燃起后掷于鼎中。
同时又随手抓起几张符掷于鼎中,火焰一下子从鼎里窜了出来。
长岁双手合掌,飞快结印,口中念咒。
只见那香炉中插着的三根香飘出来的烟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到了一起,三股烟雾合成一股,在半空中诡异的弯折一圈后往东南方向飘去。
胖子和张青佟两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
李家别墅。
李家夫妇正焦灼不安的站在客厅里,李太太不时的走到窗边看向庭院。
玉宵玉焚两姐弟正并肩站在庭院里的桌前。
法坛已经布置好。
玉焚甚至特地穿上了普通场合都不会拿出来的黄色的道袍,他刚染的红色头发,配上这黄色道袍,很有些不伦不类,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肃然,只有眼神里隐隐跳动着兴奋的光。
“不要轻敌。”玉宵摁住他的肩,郑重提醒:“事关师父和我们这一门的荣耀。”
玉宵极少用这样严肃郑重的语气说话,玉焚也知道这次是为了一雪前耻,不仅是雪他的耻,更是雪百年之前,姜苏辱他师门之耻。
他也郑重起神色,点了点头。
他和姜长岁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自然不敢轻视小觑,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黑色小坛上。
黑色小坛上画着一个阵法,坛盖上贴着符。
张玉曼的魂魄就在其中。
玉宵点了下头,退到了法阵之外。
玉焚立在桌前,双眼微闭,左手持符,右手拿着桃木剑,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肃然凝重。
突然,香炉里的香燃起的烟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过,一阵晃动,他猛地睁开眼,眸光乍亮!
“来了!”
······
长岁早就料到他们那边早有准备。
小张的魂魄上下了禁制,她下午的时候灵识已经惊动了禁制。
下禁制的施术者自然能够感应到。
这可以说就是一个陷阱。
目的就是为了引她斗法。
姜苏曾经说过这对姐弟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