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林浩宇便将自己之前买的玉如意双手奉上。
观澜道人看来那玉如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而后伸手将他扶起,慢慢说道:“施主请起,咱们修道之人,讲究的乃是参玄悟道、了尘登仙,这些许俗物,又有什么重要?”
观澜道人一边这么说着,另一边却不着痕迹的将这玉如意收入袖中,然后边拿出了一个玉质印章,然后在林浩宇的修仙许可证上盖了一个章了:“这便可了。”
林浩宇没注意那小动作,他接过修仙许可证,此时已是喜上心头。趁热打铁,林浩宇立刻又说道:“道长,小子为求仙缘而来,还请道长收在下为徒!”
“这……”观澜道人看着林浩宇,眼中却是露出了为难,但是他看着这林浩宇一身锦衣,眼珠子又是一转,边说:“这收徒却不是简单说说便可,还看诚意;再说,你这修仙许可证上明明是二手的,虽然师父名字模糊不清,总归有了师父,不过,施主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在我青霞观体验一番,如何?”
重复两遍,林浩宇才听得明白,心中一阵郁闷:“靠,真是个二手的啊,我以为那道士逗我玩的,竟然真是个二手的,我师父是哪根葱都不知道,什么个屁的师父啊!我为什么就不拿那个蓝色的道缘呢?”
嘴上却不敢应声,只是恨自己闹的这个乌龙,反正一个修仙许可证而已,大不了小爷烧了了事。
当面林浩宇激动的说:“小子求之不得啊!”
“嗯,”看到林浩宇这激动的模样,观澜道人又装模作样的说道,“施主既然想在这生活,那一切便要依我门中规矩行事,可否?”
“没有问题!”林浩宇立刻说道。
“如此,那现在就开始施主的入门第一课如何?”观澜道人又说。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林浩宇忙不迭送的说道。
“这给施主的第一颗嘛,便是‘劳骨静心,遣欲伐髓’。”说罢,也不等林浩宇多问,便将方才领林浩宇入内的那名道士唤入:
“了欲,你带施主四下走走,答疑解惑一番。多多嘱咐庙中规矩,待明日早课结束后便开始吾门第一课,记住,一定要好生照料施主才是。”
了欲领命,便带着林浩宇出了门,领着他在青霞观中漫步。林浩宇问道:“不知日后如何称呼道长?”
“为兄姓姜,俗名姜源,师尊赐名了欲,你以后便叫我了欲道人便是。”那了欲笑了笑,温和地说道,“这青霞观中,有师尊亲传弟子五人,贫道法力低微道行微末,只列在第五,其余四人,分别是大师兄了心、二师兄了月,三师兄了绝,四师兄了然。大师兄、二师兄在外游历,三师兄庙中闭关,四师兄你明日早课时便会见到。”
“那庙中的其他人呢?”林浩宇不禁问道,进门的时候,他看见的道士至少十数人。
了欲笑了笑:“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有亲传弟子两三人,其余是来此挂单的道友。如今本观香火不盛,倒是鲜有帮忙的居士了。如同施主一般诚信问道的,过往曾有,现在却是少之又少啊!”
林浩宇点点头,算是记下了。一路上,他随着姜了欲走遍了整个青霞观,参观了一处处据说历史悠久、故事丰富,实则年久失修的建筑,了解了整个青霞观的历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浩宇突然问道:“了欲道长,不知观澜道长所说的第一课那八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劳骨静心、遣欲伐髓’这八个字吧?”姜了欲笑了笑,温和地回答道,“我道门首重修心,这劳骨静心,出自《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便是要通过劳动感悟天地,正所谓‘动者静之基’。知动方能守静,知辱方能求荣。”
听着这句解释,想起自己在卧虎庄的遭遇、以及之后的想法,林浩宇满脸崇拜地点点头。
只听姜了欲继续说道:“所谓遣欲伐髓四字,便是求‘寂’。《清静经》中云‘寂无所寂,欲岂能生’,便是要将*排遣出去,使得无欲之寂深达骨髓,自然无欲则刚。”
说道这里,姜了欲露出一个微笑:“这八个字结合,便是《清静经》中所云‘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林浩宇听了,一脸的崇拜加向往,二人一问一答,不久便回到了后殿,也就是诸多道士居住的所在。
姜了欲指着一处厢房道:“那便是庙中为香客安排的丹房了,只是,庙中并无太多钱物,所以这日常用度也便苦了些,还请施主见谅。”
林浩宇看了看那座可以称得上四处漏风的厢房,眉头狠狠地挑了挑;他曾经想象过入道的苦楚,但何尝想到过会如此之苦?但事已至此,自己的选择究竟是要走到底的。
领着林浩宇进了房间,他便说道:“施主既然有心求援,那稍后贫道会为你送来一些道门必读的资料,事涉我们道观的禁忌、道教的规矩和一些常识。”
“那便谢谢道长了。”打开房门的林浩宇转过头,有些艰难地说道。屋中的一切,让他那颗年轻的、充满理想的心倍受打击。
那是怎样一个丹房啊!
天棚上,两个大窟窿用茅草、木板草草堵住,几个小窟窿干脆就没人去管。一张用石头垫平的单人床,上面铺着一床破破烂烂、都露出了棉絮的被子;最离谱的是,那床头上就有一个大洞,呼呼地往屋里刮着风!
林浩宇只感觉一阵眩晕,险些当场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