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看了看第五场对阵的两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正所谓冤家路窄,方才云溪真人与胡亮法师起了冲突,现在就轮到两家的晚辈台上争雄,他敢打赌一个铜板,胡亮法师必然会借此机会下个黑手,出闷气也好,在南疆立威也罢。
眼看着双方即将走上擂台,胡亮法师向右边使了一个颜色,一个凝液期的修士面色一苦,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云溪真人的公正是不需要质疑的,但是现在云溪真人门下的晚辈上台,云溪真人是否应该避嫌?”
云溪真人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没见云溪真人有什么动作,他便如遭雷击,向后连退了三步,眼角已经留下点点鲜血。
“这位南域的道友说的却是在理啊,贫道理应避嫌。”云溪真人笑了笑,转向中域方向,“素闻法家流派公平公正,为天道立规矩,不知李延泽道友有没有兴趣主持这一战的阵法?”
李延泽闻言,拱了拱手:“既然云溪真人发话,后学怎敢不从?”
云溪真人点点头:“那便劳烦了。”
说罢,伸手一挥,地上那九宫擂台便消失无踪,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这一手布阵、撤阵的速度让南域众多修士皱起来眉头。
李延泽腾空而起,抬起手中的毛笔,在虚空中急速书写着一条条擂台所需的规则。近百字的规则在一次呼吸间便被写就,化作一道光芒向着原本九宫擂台的方向落下,那里戊土之炁翻滚。转瞬间便构筑一个八角擂台。
双方飞身上了擂台,互相行礼:“中域张流泉。”“南域查新。”
两人行礼完毕,分两角站好,遥遥对视,随着李延泽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开始准备法术。
查新的巫蛊之术,说白了就是释放巫蛊对敌。这些蛊虫或是凶残或是狡猾,或无形无迹或铜头铁身。可大可小,但无一例外都是身带剧毒,只要有一颗虫咬到张流泉一口,便足以致他于死地。
而张流泉修的是阵法一道。阵法在对敌之时往往需要先行布置,阵盘、阵旗、乃至布阵所需的材料的安置都是麻烦无比的,除非到了后期拥有云溪真人抬手成阵的实力,否则能实用的地方极少。
林浩宇的四叔林承照也懂这方面的东西,暗十的手书也在自己身上,林浩宇对于阵法不可谓不了解。
当然,他以前做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辟灵祓邪阵、五方守护阵,这些招数都有缺陷。特别是后者,需要各自站定位置,面对不明白门道的凡人无所谓。可若是懂得阵法的修真界人士,他们在对抗手持白虎枪的林浩宇的时候,肯定会先和林浩宇争夺西方位置,然后一口气把他破掉。
而且,林浩宇所用的阵势大多都是只用其“象征”的意义,真要精心摆阵。不如用蛇麟剑一口气碾压过去,阵法几乎抬手可破。可以作奇袭,但不可以为倚仗。
此刻场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只见张流泉先掏出一颗宝珠祭起,将己身护住,而后也不摆那些阵旗,反而化作舞动铁拂尘,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查新冲了过去。
这一手可让查新为之一惊,在他的印象中,中域那些修炼阵法的修士哪个不是在对敌之前小心翼翼地勘定方位,一边仔仔细细地插下阵旗一边费尽心力地防备着对手免遭破坏?可这张流泉现在却反而像普通武修一般和自己打起了对攻!
巫蛊之术诡异在巫蛊上,施术者并不比一般的凡人强壮太多,因此查新只能暂缓放蛊,掏出一对乌七麻八的铁锏,先与张流泉周旋起来。
擂台下,云溪真人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似乎对张流泉的做法早已了然于心,而站在他身边的李延泽则是惊疑不定,在场的诸人,除了隐于暗处的黄兴真和林浩宇胸口的玉佩外,或许只有这两个人对场中的把握最为清晰。
“想不到啊,令师侄已经有了如此修为,末学佩服,佩服!”李延泽赞叹不已。
云溪真人哈哈一笑:“道友谬赞了,这些也不过是贫道师兄的一点皮毛,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两人的对话莫名其妙,但中域方面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张流泉在不断抢占主动权的表现,而另一边,玉佩则在不停地教训着林浩宇。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身的本事简直学到了狗的身上,连运用都不算精熟,若非贫道就在你身边护持着,你早就地死在南疆这块儿吃人的地方了!”玉佩恨铁不成钢。
林浩宇被训得莫名其妙,张流泉除了武功招式精妙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怎么就被这玉佩不停地夸赞,顺便将自己损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