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国之间的战事愈发激烈,流民的数量愈发的多了起来,而且与前些时日不同,这些流民之中,精壮的汉子少了,剩下的全都是老弱妇孺,那些汉子大抵是被抓取参军了。
玄天观的财力也是有限,粥,依旧像米汤一样稀,不会让人饿死,但也绝不会让人产生吃饱了的感觉,而且原本的全天施粥也缩短成了正午的两个时辰,若是遇到流民过多的情况,后来的就只能喝水了。
将今天带下山的米施完,也不过是午时,林浩宇抬头看了看因为即将进入秋季,而变得火辣辣的太阳,在低头看了看那些眼巴巴瞅着自己等人,试图多讨要一口粥喝的流民,不由得叹了口气。
有了前次的教训,这一次没有施粥的居士敢再多给任何人哪怕一勺粥,这些流民也就消停了下来,没有闹腾,看着这些苦难深重、却又能够尽显人间百态的流民,林浩宇下意识地背起了《黄帝阴符经》中的一段。“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宝心道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帮忙收拾一下粥棚吧,米已经没有了。”
林浩宇转过身,点头称是,开始帮忙干活,因为聆听了无争道人演道的原因,现在林浩宇身上的五岳真形符已经不能再给他更多的制约,因此他灵巧地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原本需要几个人合抱的棚子被他一只手拎了起来。
不过,他的这番表演,也只有那些刚来的流民会惊讶一番,这些居士早已在前日里的战斗中见识了林浩宇的厉害。只当他前些日子是隐藏实力罢了。
独自扛着粥棚上山,刚刚转过灵官殿,就见胡德贵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虽然有些话唠,但这个天性纯真的小居士。他还是颇有好感的,若不是他那天絮絮叨叨地介绍了好多道士的习惯,保不齐他就会犯了谁的忌讳。林浩宇现在一心想着修行,那种节外生枝的事情,能少一点是一点。
将收好的粥棚放到灵官殿后,林浩宇微笑着走了过去。就听他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怎么我都见不到你了?还以为你受不得这份清苦,下山去了呢。”
“我若是下山,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过在修行罢了。”林浩宇笑着说道。
胡德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旋即一脸的惊异:“自己提着百多斤的粥棚不嘘不喘,我果然没看错,你没有走‘山’这一道,起码也是个武林高手,看来你是闭关了,而且还颇有成果?你的身上,就连我都没办法看出丝毫的杀气和阴戾之气了,可观里这几日也没给专人做过祈福禳灾、还阴债、放焰口之类的法事啊。”
如同灵猴般。胡德贵围着林浩宇转了三圈,上下好一番打量,口中不断发出“啧啧”的惊异声。林浩宇无奈地摇摇头:“道法自然,万化随心,我有我的缘法,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不对,不对,你额头上原本黯淡无光。现在却是光彩逼人,就是一般的祈福禳灾也没这种效果。”胡德贵不断地摇着头。嘴里喃喃着。
他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在林浩宇面前上瞧瞧。下看看,但却似乎依然没有头绪。
林浩宇对于面相了解不深,只会些粗浅的望气之术,看到胡德贵在自己面前这般模样,他也是哑然失笑。
“不对……可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胡德贵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你上次看错了或者记岔了?”林浩宇猜测道。
胡德贵立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我若是连这种错误都会犯,还去相什么面?”
可这么说着,胡德贵看了半天,依然是毫无头绪,他停了下来,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抱着胸,眉头紧锁。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前就是一亮,他猛然间伸手抓住林浩宇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后山走去:“我看不出来你出了什么问题,有人可看得出来,你且和我到后山,我带你见一个人,咱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