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
童娟子回娘家的时候,她先把菜送到孙家,在距离孙家比较近的时候,她听见孙娘的哭声,敲门后,孙大嫂打开房门,她满脸疲倦神情。
童娟子随口安慰了她,又把孙三花带来的菜递了过去,孙大嫂接过童娟子手里面的菜,低声说:“你和我家三姑子说,我婆婆只是太过伤心了,她来了,只会让老人家心烦。”
童娟子点头,孙三花有的时候是有些闹不明白情况,这样的情形,如果孙大哥夫妻避得开,他们夫妻大约也不想和孙娘居住同一个院子了。
童娟子回娘家,她爹娘脸色不太好看的瞧着她:“娟子,你和那一家人又结交上了?”
童娟子明白她爹娘话里面的意思,她有些委屈解释说:“前一阵子,那一家人带着我家挣了一笔银子,我们家都没有出人手,就得了一笔银子。
爹,娘,你们为女儿和外孙们想一想吧,我能得罪那家人吗?孙三花那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她很是心软,我只要待她好一点,她就会回报我十分。你女婿挣了银子,我也能分一些孝敬爹和娘。”
童娟子随手往她娘手里面塞一块碎银,在她娘低头的时候,低声说:“娘,你和爹手里面有银子,家里面小辈们也会敬重着你们。”
她娘捏一捍手里面的银子,也觉得女儿的话说得有道理,她瞧着童爹叹气说:“我们和孙家处不来,那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那一家儿孙不争气,两家不扯在一起,我觉得是好事。
但是娟子这边则不同,那一家儿孙争气,你瞧着孙家那老人没有的时候,多亏戚家人帮着搭台子,才把白事操办得热闹。”
“爹,娘,孙家婶婶这是哭了多久,我过去的时候,觉得她的嗓子都快要哭哑了。”童娟子忍不住好奇心问。
童娘听童娟子的话,满脸嫌弃神情说:“那就是一个哭包子,男人没有了,已经是这么一回事了,她还要放声大哭。哭也不能把男人哭回来,只能让儿子儿媳妇和邻居们听她的哭声心烦。”
童爹瞧一眼童娘,把童娘惹怒了,说:“你瞧我做什么?年轻的时候,上山捡了柴火,大家是一样的背回来,只有她,遇到男人,忍不住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你当时说,她性子温软。
呸,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哭,象什么样子?我记得你也帮她送过柴火。我当时太年轻了,我要是能够回头,我也学一学这样的温软。
呸,她现在这般大声哭,也是想你们这些老男人同情她,想你们去看一看她。她也不想一想,都是一样满脸的褶子,自个家里面有,用得着去她家瞧她吗?”
”当着女儿的面,你瞎说什么。那是她伤了脚,我看在她男人的面上,帮她送了柴火。你知道后,有什么事不高兴了,你就借这事和我吵。我本来都要忘记这事了,你又吵得我记起这桩事。”
”呵呵,你会舍得忘了这桩事,你会舍得哭包看你敬佩的眼神?这也是公婆威胁了你,你后来才避着她。”
童娟子在一旁完全听傻了,原来两家不来往,还有这个原因啊。她仔细的想着孙娘年青时候的样子,可惜如她娘所言,她只能想起孙娘的满脸褶子,还不如看她自家娘面上的皱纹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