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笙瞅着他们淡淡道:“我侄子做得就是跑商,他有时候会说一说路上遇到的事情。”
侍卫们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他们在外面是有名字的,依照年纪来叫的,大元,二元,三元,四元,至于真实的姓名,他们不说,元达笙夫妻也没有好奇心。
大元为人精干一些,他陪着戚善进城挑选了一车布料,元达笙则没有露面,他和二元两人爬了爬路边的山,从山上摘得野菜下来。
他们一行人走到临近南方的地方,已经听到不少的闲言,元达笙面上神情沉静,他知道这一趟差事有为难的地方,却不知道是这般的艰难。
他们进了南方,元达笙四处走动,戚善顺势把京城带来的布料折腾了一些出去,又换了本地的一些布料,把货车重新装满。
他们最初在南方很是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但是越到后面,他们越能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经过山路的时候,竟然还会遇到山匪下山抢劫。
四个侍卫把六个山匪捆绑交到当地官府去,他们回头和元达笙说:“大人,我们大约暴露了。”
元达笙面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这一路上,我送了不少的折子回京城。前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人,顺着这一路下来,也会查看进出城的人。”
四个侍卫这个时候记起了,他们后面进几个城的时候,戚善卖布料的时候,已经不再补充当地的布料了。
后来戚善顺手还把货车给卖了,她和买车人感叹生意难做,偏偏自家男人又是难得的善心人,路上还送了一些银子出去。
四个侍卫也是见过风雨的人,只是他们没有见过像元达笙夫妻这样的人。
他们现在已经换上平常穿的衣裳,而且进城的时候,他们顺手把锦绣袍子送到当铺里死当了。
当铺的人,当时也说了,死当的东西,可是赎不回来的。
元达笙一直低头不语,戚善叹息道:“我们这样的年纪了,也不想出来跑了。得了这些银子,回家安生过日子。“
夫妻两人出当铺的时候,都是满脸郁郁不乐的样子,他们回到客栈后,元达笙直接去了茶楼,戚善则是关在房间里面没有出门。
他们在客栈里面住了几日,等到他们看了后,当地官府才知道元达笙一行人来过的消息。
一年时间,仿佛很快就要过去了,元达笙一行人越发感受到危险了,四侍卫已经传了消息出去,他们要回转的路上,好几次与危险擦边而过。
最后一次在一处山路上,山上冲下来的山匪直接奔向元达笙夫妻,以一种不死不休的姿态冲了过来,最后两个人奔到元达笙夫妻面前的时候,四侍卫已经拼到精疲力竭了。
刀子往元达笙头上来,四侍卫用最后力气往前冲,哪怕来不及了,他们也要救下一人。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直给元达笙挡在身后的戚善,她出手了,用一根铁棍挡了刀子,她把棍子挥了过去,顺手还夺了刀,把棍子往逼近过来歹徒肩膀上丢了过去。
支援的人过来了,见到元达笙夫妻携手站立的姿态,而他们周边全是倒下去的人。
戚善这一辈子,在人前只出过一次手,让元达笙见证了妻子的力气大,而且反应还特别敏捷。
当时是什么情况?事后四侍卫回想起来,都认为戚善是护夫心切,才会有超常的发挥。
元达笙回到京城,三年后,他成了内阁学士,实现了他年青时候立下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