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的丝绸手套用酒精泡过,没有细菌,迅速探入,握住了半个拳头大小的左侧肾脏,外型类似蚕豆一般。
通过光线,苏宸看到这个肾脏的确受伤了,出现了破裂伤,不过已经暂时凝血了,只是在渗血,好在并不是全部破裂。
本来苏宸做好割掉姚远一个肾脏的最坏打算,现在看来,只要割掉破损处,大约1/3的面积就可以了,然后进行止血就能结束,无须系扎修补等尾活儿。
苏宸头脑十分清醒,说干就干,先用细绳结扎了输尿管道,小心翼翼握住了肾脏,进行了结扎,避免切开后再出血,然后避开了周围韧带组织,游离出肾脏,对准了破损烂掉的部位,用小刀进行切除。
彭箐箐偶尔瞥了一眼苏宸,发现他此刻用刀子在割姚捕快的内脏,那双大长腿有些瑟瑟发颤了。
她内心有些惊恐,也有些疑惑,这个苏宸,怎么胆子这般大,在切病人的内脏!
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切啊!
而且切下去,面不改色,专注认真,神色冷静,好像云淡风轻,淡定自如……
平时得切过多少人了,才能如此镇定自若?
这一刻,彭箐箐看向苏宸的目光,有点小敬畏了。
杨灵儿伫立在苏宸身边,虽然年纪小,刚到十二岁,但是胆子似乎更大一些,看到这样血腥一幕也没有不良反应。
只是一双俏丽的眼眸,有些好奇,转动不停,瞅着苏宸的下刀,结扎,挑线,在有限的区域,做出如此精妙手术动作,感到钦佩无比。
她的心中也有好奇,这种手法也没见养父施展过,甚至不曾听闻过,苏宸哥哥是如何学会的?
片刻之后,苏宸切掉了一部分肾脏,将切除的切片放倒一旁的盘子内,然后进行止血和消毒,由于不是全部切掉,所以不用处理肾脏动静脉的缝合,少了一些难度。
在这个过程中,姚远似乎有所疼痛,身子下意识扭动,但是被彭箐箐用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加上彭箐箐素手大力一按,就把姚远身体给牢牢制住了,堪比虎钳一般。
接下来,苏宸用细竹子倒流引血,用纱布清空残余血迹,再次消毒杀菌之后,只要不感染,手术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手术中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也减轻了手术的复杂难度。
经过一番消毒杀菌和清空积血后,苏宸解除结扎的细绳,开始进行伤口的皮肤缝合,眼神里露出几分自信的神采。
胜利在望了!
但苏宸不敢大意,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时刻,也要谨慎再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可别一时兴奋,出现手术钳子、镊子遗落在病人腹腔这等低级错误。
而此际,院子内伫立的知府大人,典史吏书,各班捕快,两位郎中等人,都在焦急等待,目光张望着厢房的屋门,不知里面的开刀破腹术进行的如何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曹修元嘴里不断在痛斥贬低着苏宸行径,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在哗众取宠而已。
“知府大人,姚远捕头可是因公受伤,是润州的英雄,不能在死前还受这黄毛小子这般欺辱,正所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他苏宸小儿,贪慕钱财,想着通过此径博取名声以获利,一旦姚捕头出事,必须要严惩此子!”曹修元借题发挥,要趁此机会给苏宸安插一个罪名。
那些衙门官吏,各班捕快闻言,也动了几分怒气,若是苏宸真的这般不堪,借姚捕快的身体来做秀,他们是不过轻易绕过苏宸那混小子的。
知府彭泽良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搭言,目前形势未明,不知里面手术如何,他不会轻易下言论,只是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还有他的宝贝闺女儿掺和在其中。
“唉,这混蛋小子,几时诓骗了吾女,竟一心跟着他干些胡闹事!”彭泽良心中冷哼,牵扯到自己傻白甜女儿,不由对苏宸也有了些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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