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身穿蟒袍玉带,面容白皙,丰姿隽永,加上一双重瞳,使得原本的魅力,变得更加与众不同。
他此时手拿徐锴带回来的苏以轩诗词观看,几乎首首堪称佳作,就好比读着小李杜的唐诗一般,绝对可以广泛流传到各地,让所有读书人称赞,甚至膜拜起来。
“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煜读完这五六首词之后,再回想自己写过的这几个词牌,对比之下有一种黯然失色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通读温庭筠、韦庄、先帝李璟、冯延巳的词,对自己所写的词是颇为自信了,有一故傲视群词之感!
这种自信,也让他愈发自满,破有一种自己就是词中之帝的感觉。
此刻,他看到这几首之后,对比自己曾经写过诉衷情、破阵子,蝶恋花,明显有所逊色了,让他的自傲之心,颇有几分挫折感。
“这真是一个人所做的词?”李煜有些惊诧。
徐锴点头道:“正是,作词的人,名为苏宸,字以轩,他对外用“苏以轩”的才名四处展露才华,平时又以苏宸的本名,正常生活。不慕虚名,大隐于市,实在是一等一的年轻俊杰!”
“咦?还有这等怪人?如此不爱出名,难道他不打算科举入仕吗?”李煜觉得更是不可理解了。
徐锴叹道:“此人除了写词若妖之外,对楹联也是奇才,探花叶琛当日在徐府诗会上连出六对,都被苏公子给对上了,那叶探花不服气,便将官家在去年新科进士琼林园御宴上提出的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为难苏公子,却不料也被苏宸对出来了。”
李煜更吃惊了:“那个也对上了,他对的是何下联?”
徐锴缓缓回道:“他对出下联是:书临汉帖翰林书!”
李煜默默念了两遍后,微微点头称赞,心中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苏以轩公子,也充满了几分好奇,恨不得现在就派人把他抓回来,弄进翰林院,做个翰林侍读。就好像唐玄宗任命李太白为翰林学士一样,需要作词写文章,就传唤到御前,写诗作词,讨论文学,多好的陪练啊!
幸亏李煜心性仁慈一些,不会因为写的几首词超过他的词,就嫉妒对方,进行打压和破坏。反面例子就如隋代杨广那样,当时王胄有诗名,作了一个佳句“庭草无人随意绿”,杨广便很妒忌;有一日听到王胄被杀的消息,拍大腿称快,并反复吟诵着“随意绿”,幸灾乐祸。
而隋代大臣薛道衡有一首诗叫《昔昔盐》,其中有诗句“空梁落燕泥”也深得杨广嫉妒,他常恼恨自己没有想出来,被薛道衡用了,后来找了个借口把薛道衡杀了,对着薛道衡的尸体道:“复能作‘空梁落燕泥’呼?”
倘若君王爱好诗词,又没有容人之量,那么才子太有才,反而会因此受到迫害,丢了性命。
李煜感慨道:“这等青年才俊,若不招入宫内,孤……觉得可惜啊!”
“官家,这要看苏公子是否有意入仕,而且须正面引导才行。通过科举高中,有了进士出身,日后进入朝堂,才能名正言顺,不受别人非议。”徐锴劝说国主,不想对苏宸拔苗助长,直接没有出身,以白丁身份进入翰林院,恐怕日后就会老死在翰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