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蝉儿嬉笑道:“像那等才情的公子,保不准是个风流才子,柳墨浓八成是陪过寝了,或是许诺人气翻身后,自荐枕席来报答。”
苏小婉一脸痴迷状,双手捧着自己脸颊,叹气道:“咱们还一直无缘想见到这位苏才子,真是遗憾啊!也不知有没有传闻说的那种,风流倜傥,美似潘安。据说连身份尊贵的徐才女,都一直念念不忘,前些日子四处派人打听苏以轩才子的去向,甚至还纡尊降贵几次登门商贾白府,向白素素询问。”
堂堂铜雀楼的花旦,向来都是迷倒那群男人的小妖精,此时像是一个小迷妹的样子,倒是让傅蝉儿、邱芷兰都有的哭笑不得。
傅蝉儿摇头取笑道:“不要犯花痴了,苏以轩即便有才,但也没听说他科举高中,应该属于偏才,而且像西厢记这等戏曲话本,我不信他能随时再创出一个差不多质量的!”
“就是,柳墨浓演完这部戏,我们还是能够想办法打压她。”
就在这时,丫鬟玉儿跑进房来,气喘吁吁,对着傅蝉儿道:“小姐,不好了,今日婢子去了湘云馆观看西厢记的戏份,在落幕之前,那柳花旦竟然放出一个消息,说在五月份,湘云馆会推出新剧《牡丹亭》,精彩程度丝毫不于西厢记,还是苏以轩亲自所写的戏曲话本!”
“啊?”三位花旦,顿时全都傻眼了。
………
润州韩府。
韩熙载在府内设私宴,为都转运使、户部员外郎高远践行,无人作陪,只有二人畅饮闲聊。
“韩老,高某明日就要返回金陵复命了,不知韩老有什么话儿或是信笺,要转达给咱官家?”
高远没有忘记临行前,唐国君主李煜给他的交代,让他务必登门拜访韩熙载,转达官家的意思,打算请韩熙载回京复职,六部侍郎职务,可以随他挑选。
六部尚书多是虚职,一般不管具体事了,由德高望重之人挂衔兼任,日常具体事物由左右侍郎来主管工作,其中以左侍郎为大,右侍郎次之。
罢官之前,韩熙载正是户部左侍郎,可谓实权部门,掌管江南唐国的财政,也正是因为如此,目睹国库日渐空虚,百姓负担加重,赋税逐渐减少,国力衰落,才使得韩熙载心灰意冷,在朝堂上处事不够冷静,因改铸钱币之事,他与新党的宰相严续争论于御前。
当时韩熙载发了脾气,偏激一些,辞色俱厉,声震殿廷,得到御史弹劾,言语中也落了官家颜面,这才被革去官职,来到润州家中休养。
但是,李煜深知韩熙载三朝元老,乃唐国不可多得的重要大臣,因此数月之后,李煜心生悔意,不断派出孙党的官吏来润州探口风,转达圣意,打算请韩熙载回京官复原职,继续为朝廷分担政事。
此刻,韩熙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回京复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户部太累了,韩某人年纪大了,打算去一个清闲的部衙,就选吏部吧,顺便负责一下秋闱和春闱之事,你回金陵之后,可入宫面见官家,若是同意老夫做吏部侍郎,并负责今年贡士科举事宜,我便可回京。”
其实,隋代及唐初的时候,科举考试一直是由吏部主持的,唐开元年间发生了一件科举史上著名的“二李纷争”,这个事件以后,朝廷对科举进行了改革,此后科举的主持任务便移交到了礼部。
但在南唐历史上,却有数次吏部侍郎与礼部侍郎,轮年主持科举的例子,今年刚好要轮到了吏部侍郎身上。
高远闻言后,眼神一亮,心想吏部侍郎的职位虽然重要,但还不如户部侍郎掌管钱财那么大权力,陛下应该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