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岑沉吟道:“咱们宫内有人,在殿内省下的,不论是尚药局,还是尚食局、尚舍局等,都有咱们的钉子,可以在煎药、送药上做手脚,不论是皇后,还是二皇子,死掉一个,那么官家必然怪罪苏宸,哪怕不至于将他下狱问斩,但至少破坏了官家对苏宸的好印象,因此疏远孙党派系。”
冯延鲁和陈觉都沉默了一下,觉得这个法子虽然够阴险,但是,却能够起到借刀杀人的效果。
当年他们对付太子时候,就用过这毒计,最后苏宸的父亲苏明远身为尚药局的奉御之一,首席太医,负责给太子李弘冀治病,牵扯其中。最后就是因为宋党的人,在草药上做了手脚,导致太子暴毙,苏明远成了代罪羊。
哪怕李璟知道此事有猫腻,最后还是处死了苏明远这个背锅侠,来平定复杂的局势,给朝堂大臣,以及后宫的人一个交代。
否则支持太子李弘冀一党的官员,势必会不断争论,要求彻查此事,攻击其它势力,要趁机打破平衡,铲除异己,这样会影响朝堂稳定,因此,李璟并没有把事情扩大化。
何况那时候,李璟对李弘冀毒杀皇叔李景遂的行为,已十分不满,虽说皇室无情,但也不至于这样毫无掩盖地下死手,光裸地放在明面上,令人口诛笔伐,李璟便有了换继承人的想法。
另外,李璟打算放弃了强势的李弘冀,而选择了文弱的李煜为新继承人,也是有深层考虑,因为李璟深知,以南唐的国力,无法对抗强大的北方政权,不论是后周还是是赵宋,南唐对抗的结果只有覆灭。所以,李璟觉得让李弘冀这种刚愎自用的好战份子,对抗北宋,只能招来更多的杀戮,更快的毁灭,用一个仁慈性格的李煜,哪怕屈服一些,但还能委曲求全,苟延残喘地延长国祚。
魏岑疑惑问道:“宫里的两个病号,解决哪个,会对官家的打击比较大,能够让官家从此痛恨苏宸?”
“冯某觉得,郑王更希望二皇子李仲宣先陨,那么官家的子嗣,只剩下大皇子李仲寓一人,他才七岁而已,离着弱冠年纪,还有十几年时间,难道不会出现其它变故?到时候,官家无子嗣,郑王还是有希望继承国主之位!”冯延鲁解释道。
陈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微笑道:“我同意冯兄的提议,这二皇子最为适合,毕竟他是官家血脉,这十年间,他也只有这两个子嗣,去掉一个人,郑王的机会就更多了。”
冯延鲁笑了笑道:“如果二皇子出事没有救过来,再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到周皇后耳朵里,mǔ_zǐ 连心,本就病入膏肓的皇后,忽闻丧子之痛,说不定也能加速病情恶化,一命呜呼,到时候,两条人命都没有救过来,苏宸唯有以死谢罪了。”
“此计策妙啊!”魏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陈觉也点点头,觉得这个策略可行,对苏宸是一个难关,看他如何度过。
“让苏宸,继续走上其父苏明远的路老,下狱毒杀,一了百了!”
冯延鲁问道:“那当派何人执行?”
魏岑道:“动一颗在尚药局的棋子吧,让他来换入相冲药草或毒药,可从库存中寻找适合药草,十分方便,否则从外面携带毒药入宫,层层查验,过于危险。”
陈觉和冯延鲁点头,宫内的人,魏岑的门路比较多,可以找人办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