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就是唐国几年前损失了淮南的土地,疆土面积和人口只剩下一半了,国库收入自然腰斩了一半,”
苏宸听完这三个因素,也变得沉默下来。
的确,这都是无解的,大环境已经不允许了,南唐想要充盈国库,却是了根本的生产力和贸易,光靠从百姓身上搜刮,非长远之计,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韩熙载看着苏宸,目光变得有些沉重,深深叹息一口气后,又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就是我唐国每年都在向宋国进贡,不断掏空原本就不富足的国库。”
“数目很多吗?”苏宸八卦问道。
韩熙载微微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愤怒,说道:“建隆二年八月和十月,各进贡一次,每次金器两千两,银器两万两。第一次出使者是冯延鲁,第二次是我和太府卿田霖。建隆三年的三月、七月、十一月,入贡了三次,每次金器两千两、银器一万两、锦缎绫罗一万匹。三次出使者各不相同,分别是冯延鲁、客省使翟如壁、水部郎中顾彝。”
苏宸有点好奇问:“为何入贡这么勤,一年竟然两三次?”
韩熙载说道:“因为赵匡胤刚篡权等级,改年号建隆,咱们的新官家也刚刚登基,为了讨好宋国,表忠心,留一些好印象,所以,便在一年多入贡几次,代表我江南唐国对大宋的恭敬。”
说完这些,韩熙载自己都露出一份鄙夷和讥笑,显然,他对这种卑躬屈膝、资敌做法也不认可,奈何,他当世因为劝谏,还丢了官职,被迫离开权力中枢。
“后来呢?”苏宸很想了解清楚。
韩熙载继续说道:“建隆四年,以贺宋平荆湖,银入贡一万两,绢两万匹。乾德二年,也就是去年,贺宋文明殿成、助安陵改卜,两次入贡银三万两,绫绢各万匹,别贡银二万两,金器龙凤茶酒器数百事。今年是大宋乾德三年,朝廷正准备拨款白银五万量,来补宋军伐蜀的损失......”
苏宸听完,替南唐感到悲哀啊,每年大量金银绢帛送给宋国,而宋国拿来犒赏三军,进行征讨天下的大计,最后,掉过头讨伐南唐。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韩熙载犹豫道:“我正联合一些大臣,准备劝说官家,减少对宋的入贡,多抽出一些钱财,发展军力,宋国赵匡胤有吞并天下之野心,不会因为唐国进贡多,就会放过,迟早唐宋必有一战,当早做准备。但国库空虚,无法支撑我们建暗衙、天工院、军备这些,所以,若是以轩你能够多格物创作一些新鲜玩意,以国家作坊生产,比如青白瓷,用官窑制造,加大对各国与海外的贸易,可以为国库填补巨大窟窿,我们便有军费了。”
苏宸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把专利转让给朝廷,以官方的作坊、官窑、官企等生产制造,利润归国家,这样集中力量办大事,来应对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