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西城外。
邓王李从镒带着三千多人马,都是禁卫军组成,停留在了润州西北方向的栖霞山岭,观望着润州城外的营盘。
那是吴越大军的西城门外的营地,连延了两里,大约驻军两万人,李从镒要进入城内,必须冲过这片军营。
这一次跟随李从镒过来,三千人马中有一千骑兵,两千步兵,都是禁军中选拔的精锐,要大破敌人很难,若是趁夜里突围杀过去,还是有一定可能,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
一名禁军副都指挥使沈琅,对着李从镒说道:“邓王,我们可以在后半夜五更天,天色将明的时候,选择冲锋,这样天色还未亮,吴越军营的敌兵都在睡觉,我们冲锋的时候遇到的阻力会变小,等我们厮杀一番冲过去,天色也放亮了,那时候守城的将士也能看清我方的旗帜和盔甲令牌等,不会阻拦。”
邓王李从镒闻言后,微微点头,觉得副都指挥使所言很有道理,选择这个节点,即让敌军大营的人,看看不清他们的人马,一旦厮杀过后,闯到城下,天已经放亮,反而能让城头上的守军看清楚他们。
这样一来,等于打了一个时间差,对突围有利,李从镒点头道:“好,那就选择五更天进行冲锋。”
副都指挥使沈琅说道:“为了安全保证,请邓王换下身上的锦袍银甲,可以穿上普通都虞侯的甲胄,这样没有那么明显,避免敌军发现邓王身份尊贵,引来更多的阻拦,这样可以确保个人安全。”
李从镒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如此一来,可以降低他个人的危险。
虽然他是亲王,但毕竟征战沙场很少有过,此次突围要穿透敌军大营,冲锋陷阵杀过去,充满了未知,相当危险,他不可能亲自杀敌交手,而是需要被将禁卫军,护在中间,才可以冲到城门处。
李从镒点头说道:“好,一切都按沈琅指挥使说的办!”
沈琅抱头抱拳领命,然后开始吩咐大家休息,等到四更天,全军备战,五更天一过便选择冲锋,听号令行事。
所有的将士全部绷紧起来,轮流休息,等待机会。
沈琅又放出了斥候,对路过此地的敌军斥候,进行反杀,避免被刺探到军情。
夜幕降临,这一夜下起了小雨,营地显得孤寂悲凉,篝火熄灭,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五更天时,全副武装的沈琅和李从镒,对视了一下眼色,然后由邓王下令:“冲锋。”
沈琅点头,转身对着几个都虞侯、都头喝道:“不要恋战,快速杀过敌军的军营,赶到西城奉天门,我们的任务是突围过去,保护邓王安全,其他不要恋战。”
“遵命!”所有的将士全部抱拳领命,而且士气振奋,毕竟是禁卫军的主力,此时身兼重任,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拔出了刀枪。
沈琅挥手,让都虞侯赵奎,率先带领三百铁骑,冲锋在前趟路。
“冲——”
赵奎带着三百骑兵一马当先,轰隆隆重下山坡,作为先锋开道。
随后,沈琅、邓王李从一,带着骑兵和步兵直接从山坡冲下,杀向了营地。
而营地处的吴越守兵,听到了马蹄声,立即吹起号角。
“咕呜呜——”
一些塔楼的弓箭手发现来路不明的骑兵接近营寨,立即拉弓放箭,并且大声喝斥。
嗖嗖嗖。
百余只箭矢射出,阻挡敌兵的冲锋来袭。
“唐军袭营了。”吴越兵大喊,加上号角的吹动,惊醒了附近营帐的士兵,赶紧穿衣拿兵准备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三百骑兵眨眼已到,损伤了几十人,还剩下二百四十多骑兵,直接策马持盾,冲撞栅栏,将吴越兵的营地栅栏撞出一个豁口。
后面的骑兵,继续奔腾而入,犹如一个钢甲洪流冲毁堤坝一般凶猛。
骑兵炸营,破坏力很大,后方的禁卫军步兵,手持长枪和陌刀,开始劈砍守卫,前后连接并不散开,要一鼓作气直接贯穿军营。
沿途有许多吴越兵惊醒出帐,拿着兵器过来阻挡,但是暂时一片混乱,没有能有效组织起来,眼看无法阻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