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摇欢快地道:“一切顺利,上次那些人在书院里吃了瘪,我估计这两年都得绕着安澜书院走。”
骆君摇微微蹙眉道:“我怎么听说,承恩侯府,还有其他几家,计划着要建一个什么毓秀书院来着?这是要跟你打擂台?”
骆君摇耸耸肩笑道:“大姐姐消息真灵通。”
骆明湘拿手中花枝扫了扫她肩头的发丝道:“前两天鲁国公府的三少夫人出城顺道来探望我,听她说起的。你不担心么?”
骆君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书院自然是越多越好啊,至于谁能笑到最后,就各凭本事呗。不说这个,大姐姐几月生?大姐姐之前说要去书院当先生,是不是得明年么?”
骆明湘想了想道:“八月初吧?你若是着急缺人,九十月也行。”
骆君摇连连摇头,“还是算了,要是累着大姐姐了母亲可饶不了我。大姐姐还是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再说。”
骆明湘笑道:“我好着呢,倒是你每天忙得团团转,你还小呢别总操心那么多好事儿,自己的身体重要。”
骆君摇靠着骆明湘肩头,娇声道:“我知道,大姐姐不用担心。你别看我整天到处跑,其实事情都是别人在做,我累不着的。”
骆明湘浅笑不语。
虽然骆君摇自觉精神百倍并没有做什么,但在外人眼中她已经做了很多别人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了。
无论出嫁前后还是现在,骆明湘的人缘都很不错,也有不少朋友。从前这些朋友说起骆君摇难免会有几分为骆明湘抱不平的意思,但现在说起骆君摇却都很不一样了。
虽然她们没有直说,但骆明湘也能看得出来她们对骆君摇的羡慕和向往。
并不是羡慕她摄政王妃的身份和地位,而是她能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以及她敢去做的勇气。
两人正聊得开心,翎兰突然出现在桃林前方。快步走到骆君摇跟前道:“王妃,方才我们的人在庄子外面抓到两个人。”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骆君摇皱眉道:“什么人?”难道是许家还有人不甘心想要来骚扰大姐姐?还是什么跟骆家有利益冲突的人想要对大姐姐不利?
翎兰低声道:“其中一个人受了伤,说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还有一个是柳家二姑娘。”
“柳家二姑娘?”骆君摇和骆明湘对视了一眼,骆明湘问道:“是柳尚书家那位刚接回来不久的二姑娘?”
翎兰点了点头道:“正是那位二姑娘,柳二姑娘说是意外遇到那个读书人受了伤,想要过来求助的。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是大姑娘的产业。”
骆君摇皱眉道:“我记得柳若秋今儿在书院上课的,大姐姐这庄子可不在去书院的必经之路上。”
骆明湘道:“罢了,既然受了伤来求助的,就先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势吧。”说完又忍不住道:“莪的庄子,似乎跟受伤的人很有缘啊。”
可不是,上次曲天歌受伤也正好撞到她的庄子上了,还都是赶在她在的时候。
两人回到庄子上的小院里坐下,翎兰很快便带着两个人进了大厅,看到骆君摇柳若秋眼睛不由一亮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在书院这段时间,柳若秋跟刚回来的时候相比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她肤色和气色依然还有些不好,但比刚回来的时候却好多了,礼仪也显得顺畅娴熟了许多。
骆君摇问过书院的先生,柳若秋基础并不好却十分努力,先生对她很是欣赏还在骆君摇跟前替她说了些好话。
“见过摄政王妃。”柳若秋连忙上前行礼,跟她一起进来的却是个脸上有些伤痕,左臂也显然有些损伤的年轻人。
年轻人听到摄政王妃四个字显然是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行礼,因为身上的伤和慌忙,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骆君摇笑道:“不必多礼,这是我长姐。”
柳若秋显然也听说过骆明湘的事情,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微微福身见礼,“见过骆大姑娘。”
骆明湘笑道:“柳二姑娘不必多礼,两位请坐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方才谢过了骆明湘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等到丫头送上了茶水,骆君摇方才看着两人问道:“听说这位公子是来上雍赶考的,两位…之前认识?”
那年轻人连忙道:“回、回王妃,并不认识。在下和柳姑娘也是今天才相识的,是…是这位柳姑娘,救了在下。”
“救?”骆君摇挑眉,“看这位公子的模样,难不成这上雍附近还有劫匪?还是遇着什么拦路敲诈的混混了?”
年轻人苦笑了一声,抬头看看骆明湘和骆君摇有些迟疑。
柳若秋看了看他,忍不住低声道:“王妃是好人。”
骆君摇听了有些忍不住想笑,她算不算好人还真得看是什么事儿。
许昭临,余沉这些人肯定不觉得她是好人。
那年轻人咬了咬牙,似乎在挣扎着。
好半晌他终于猛地站起身来,走到花厅中央朝地上一跪道:“在下想要告御状!求摄政王妃相助!”
“告御状?”骆君摇微微蹙眉道:“你不是来赶考的?”
年轻人微哽了一下,眼中泛起了熊熊火光,咬牙道:“在下确实是今年的春闱赶考的学子,但在下也是要告御状的。在下本想…若是能顺利入京参加会试,若能考个进士,届时…殿试必有机会入宫面见摄政王殿下。到时候……”
“你想在殿试上告状?”骆明湘沉声道:“你可知道扰乱殿试该当何罪?”
青年咬牙道:“在下知道,但我非做不可!只是如今我才知道,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给我这个机会!若非今天遇到这位柳姑娘,又来到这里……”
花厅里沉默了片刻,骆君摇叹了口气道:“说说看吧,你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