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徽之皱眉道,“可是,我不晕船啊。如果我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撒谎了?我不能撒谎。”
樊晔沉默了一下道,“你这几天…多在房间里休息,我……”
“樊处!”张静之眼神微沉,淡淡开口道。
樊晔心中一惊,张静之一向都叫他樊叔,虽然不算亲近但也一直都算是尊重。
用这样冷淡的声音唤他职务,还是第一次。
张静之抬眼和他对视,神色平静语气和缓,“我妹妹身体很好,不用整天待在房间里休息。”
“可是……”
张静之截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我是她兄长,她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自然会管,如果我管不了还有父亲。我们要吃午饭了,想必樊处另外有约,就不留你了。”
樊晔脸色变了变,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一道寒光闪过。
只见傅凤城正把玩着放在桌上的西餐刀,别人跟前的餐具都放得整整齐齐,唯独他拿着刀在指尖转动。
不知怎么的,樊晔竟然觉得那看起来并不锋利的小刀十分危险,有一种脖子一凉的感觉。
傅凤城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樊处长,昨晚三楼的风景不错?”
樊晔的身份并没有资格住在三楼。
闻言樊晔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的瞬间变了脸色。
忍不住扭头去看张徽之,张徽之有些厌恶地撇开了脸。
这样明显的暗示,樊晔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想起昨晚自己在三楼做了什么事,樊晔的脸顿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紫,色彩斑斓十分精彩。
“我……”
昨晚的噬魂销骨,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尽的羞耻。
樊晔再也待不下去,只是看着眼前的四个年轻人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退场。
张静之垂眸,淡淡道,“樊处想必身体不适,先请吧。”
樊晔深深地望了张静之兄妹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仓皇而去。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张家兄妹的眼中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从前的形象了。
张静之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张徽之的脑袋对傅凤城和冷飒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冷飒不以为意,“这跟张少有什么关系?”
张徽之也连连点头,“就是,这又不是大哥的错。回去我就叫爸爸以后不要再理他了!把他赶回去家去吃自己!”
张静之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实在是被保护的有些太好了才会这样天真。如果堂堂首相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决定一个人的任免,那他还不早就疯了?
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人们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谁又真的知道呢?
跟樊晔一样甚至比他更不堪的人也不在少数。
“还是傅少爽快。”张静之看向傅凤城笑道,他毕竟还是想给彼此留个体面的,只要樊晔不要太过分他并不会当着樊晔的面揭他老底。
傅凤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觉得这位邢夫人很有趣吗?”
张静之一愣,“什么意思?”
“你当初为什么不跟邢夫人学琴了?”傅凤城问道。
张静之道,“父亲说我年纪大了,应该学些别的东西。我在这方面并无出众的天赋,用不着死磕。”
“是么?”傅凤城微微扬眉,看着他道。
张静之沉默了一下,淡笑道,“不然还能有什么?”
傅凤城也不在意,“你高兴就好。”
冷飒目光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这次又有什么瓜可以吃?
傅凤城给了她一个眼神:回去再说。
冷飒了然地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