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袁映见傅凤城出来,立刻站起身来了恭敬地道。她们原本是跟着一起进城了的,还是大少让人将她叫回来的。
傅凤城微微点头道,“夫人还在休息,准备一点清淡的吃食,等她醒了再吃。”袁映连忙点头,见傅凤城走了出去才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少现在的心情好像相当糟糕。
孙锐被关在一层一个狭窄的小库房里。
这小房子还没有他们住的房间的客厅一半大,而且四面无窗户,要出去只有一扇铁门。
孙锐右边肩胛骨被扎了一刀,他的手臂之前本来就受过伤还没有痊愈,这一刀下去这条手臂是彻底废了。
铁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傅凤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扇门,只有微弱的光线从他身侧漏进来。
孙锐还没来得及抬手遮住眼睛,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衣领从小屋里拽了出来。
“傅少。”守在门口的人见傅凤城神色阴沉有些担心地上前,傅少可别一不小心把孙锐给弄死了。
不过傅凤城一个眼神就将他们定在了原地,“死不了,你们先离开我有话要问他。”
“是。”两个守卫敬礼告退,既然傅少说不会弄死自然就不会死的。只要人活着,一切好说。
两个守卫十分识趣地退到了远离他们的楼梯口。如此一来不仅不会听到他们的交谈,还能阻止楼上或舱底有人过来打扰。
孙锐并没有身为阶下之囚的觉悟,脸上甚至还带着挑衅的笑容看向傅凤城,“傅少想必是大获全胜,怎么还是这副表情?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
傅凤城抬腿就将人踢翻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了孙锐刚刚受伤的肩头上。
傅凤城这个级别的制式服装一般配的都是皮质军靴。踩在孙锐的肩头上轻轻一碾,孙锐原本已经止住了血的肩膀再次被鲜血浸湿了。
孙锐痛得脸色发白,却死咬着牙关不肯吭声,眼睛死死地瞪着傅凤城。
傅凤城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他,“上次我忘了告诉你,别去招惹她。这次你可以记住,最好连下辈子也一起记住。”
孙锐嗤笑,“真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傅大少原来是个情种?不过,你那个老婆确实是挺吸引人的,我若是早知道她那么有趣……唔!傅凤城,有本事你杀了我!”
傅凤城脚下用力,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不怕死?你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表现的。”
上次在京城显然跟这次不一样,这次神佑岛之行孙锐可以说是惨败。再加上右臂废了,即便是还没有回去他也知道未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但孙锐也没办法,他不是孙良唯一的选择。
在京城败在冷飒和傅凤城手中名声扫地,他的地位就已经不稳了。这次去纳加又被排挤,如果他不能做些什么补救,回到孙家他这个少帅的位置也坐不久了。
可惜…这最后一搏也完全失败。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傅凤城这样的人?!孙锐心中充满了无限地怨毒和仇恨。
傅凤城一把抓起孙锐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就往外面走去,不远处两个守卫看在眼里有些不解。还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就听到甲板那边传来一个沉重的重物落水声,两人顿时大惊:傅少把孙锐给丢进海里了!
两人连忙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看到傅凤城翻过了甲板上的栏杆也跳了下来。
两个守卫一瞬间吓得头皮都要炸了,连忙扑过去看到下面的情形才松了口气险些趴在栏杆上爬不起来了。
这艘船非常大,所以即便是第一层距离水面也是相当高的。人真要是被直接丢下去,八成是压根捞不上来的。
傅凤城当然没有直接把孙锐扔下去,而是在他身上绑了一条绳子才扔下去的。
傅凤城也是拉着那条绳子跳下去的,但他并没有落到海里,而是落到了停靠在船边上的一艘小艇上。他将绳子在小艇上绑好,才慢条斯理地收紧绳子,将沉入海里的孙锐拉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将人拉上船,而是将绳子一圈一圈地绕在了小艇的桩子上,孙锐不会沉入海中,但整个人除了脑袋依然还泡在海里。
海水泡着伤口,这滋味十分酸爽。
“傅、凤、城!”孙锐被海水呛得快要不行了,却又突然被人拉起来,只能张大了嘴疯狂呼吸,一时间头脑发晕眼前发黑。
等他终于缓过来了,就看到傅凤城坐在船边眼神幽冷地盯着他。
还不等孙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傅凤城已经俯身伸手压着他的脑袋又将人按了回去。
如此反复再三折腾下去,孙锐早就已经奄奄一息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本事…你、杀了我……”
傅凤城冷笑一声,这才开始真正的审问。
孙锐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就杀了岂不是浪费。
这一天,作恶多端的孙少和甲板上的两名守卫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因果报应,以及这世上真的有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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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少平时看着衣冠楚楚,冷峻肃然,但折腾起人来的手段简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他甚至把孙锐栓在小艇尾部,然后自己开着小艇在海里兜圈儿。
没错,傅大少多才多艺,虽然生在一个内陆城市,但他会开船,而且还开的很溜。
孙锐被扔进海里,被小艇拖着在海中前进,被浪花拍打得死去活来。
傅凤城还能恰到好处地在孙锐快要不行了的点上停下让他喘一口气,然后接着再来,似乎完全没有一不小心真把人弄死了的担忧。
最让人害怕的还不是他的手段,就孙锐自己折磨人的手段比傅凤城残酷血腥十倍的都有。
最让人恐惧的是傅凤城的表情和眼神,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仇恨或者是快意的感觉,更不会像孙锐自己或者他见过的很多人脸上带着凌(蟹)虐他人的时候那种痛快和癫狂。
他的眼神十分平静,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让他不太满意的物品。
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泄愤不是在折磨人,只是在精准而认真地修整这个物品。
因为没有多余的感情,所以他的行事精准得可怕,完全不存在一时上头意外失手把人整死了的可能。
他甚至都不会疲惫,看着孙锐的模样就仿佛是在说,只要你不开口我就可以永远这么重复下去。但只要我不让你死,你永远也死不了。
再一次被拉上小艇,孙锐的眼神都已经麻木了。
他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依然平静无波的傅凤城,海水灌得他声音沙哑几不可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