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轻笑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这附近不就驻扎了一支亲卫军的残部在休整嘛,你猜是他们先赶到现场还是荣耀军团先到?”
桑昔咬牙不语,旁边冷飒道,“有问题回头再聊,你们之后还能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苏泽立刻站直了身体,笑道,“大家撤吧,该回去了。”
桑哈正在帐篷里看着沙盘琢磨下一步的计划,门口卫兵急匆匆地来禀告,“将军,亲卫军指挥官也叙阁下来了,说是要见您。”
桑哈有些不悦地皱眉,抬起头来道,“他说要见我?”
卫兵正色点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桑哈脸色更加难看了,虽然大家都是最高指挥官,但亲卫军哪怕直接隶属于王室也依然比荣耀军团低了一个级别。更不用说这个也叙根本就不是亲卫军真正的最高指挥官,而是为了出兵安夏任命的临时指挥官。真正的亲卫军团指挥官只会驻守在尼罗王城保护王室安危,这人手中的兵马不到亲卫军的一半,这点人在他手下连个旅指挥官都混不上。
败军之将还敢如此无礼,莫非是听说国王特使来了觉得自己就能压十七军团一头了?
桑哈心中虽然怒气值爆表,面上却依然一派平静,“他有什么事?”
卫兵摇头,“他只说有急事要立刻面见将军,脸色十分不好看。”不等桑哈说什么,外面已经响起了嘈杂声,显然是有人在外面闹事。
桑哈也听出来了那是也叙想要强闯进来被卫兵拦住了起了争执的声音。
脸色一沉,桑哈冷声道,“让他进来!”
也叙的气焰比桑哈所想的还要大,很快就带着人闯了进来。才刚进门就厉声道,“桑哈,你好大的胆子!”
桑哈脸色冰冷,沉声道:“也叙,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也叙冷哼一声,冷笑道,“怎么?桑哈将军想要连我也一起灭口?”对上也叙嘲讽的眼神,桑哈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垂眸道,“什么意思?什么灭口?”
也叙道,“还想狡辩?!你让人杀了陛下的特使,你敢不认?”
“什么?!”桑哈一怔,很快又怒道,“无稽之谈!我一早便派人去迎接陛下特使了,怎么会让人杀他们?”
也叙嘲讽地道,“是么?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恰巧便是你十七军团的人,特使团成员身上的伤痕也都是你十七军团的制式武器留下的,你还想说什么?”
桑哈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知道桑昔去哪儿了!
心中一阵狂跳,桑哈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这件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一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也叙并不接受他的表态,道,“这件事我已经通报陛下了。”
“也叙!”桑哈大怒,也叙却并不在意他脸上仿佛要杀人的表情,道,“希望桑哈将军真的能给陛下和王室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恐怕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对了…听说桑哈将军是派了令公子去迎接特使,请问,令公子呢?”
桑哈问道,“你想做什么?”
也叙道,“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显然是还活着。杀害特使的犯人,自然要立刻收押。”
桑哈道,“桑昔不会做这种事情,他现在也下落不明。我怀疑他被安夏人劫持了。”
也叙嗤笑一声道,“劫持?将军是想说安夏人已经打过来了?不然要怎么在十七军团镇守的地方,劫持将军的爱子?”
桑哈并不想跟这人浪费时间,直接转身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请也叙将军先回去吧。国王那边,我自会有个交代。”
也叙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希望如此吧。”
送走了也叙,桑哈立刻唤来了身边的副官,“桑昔还没回来?”
副官看着他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地脸色,连忙道,“上午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桑哈闭了闭眼睛,咬牙道,“出事了,下令全面封锁搜查整个若河以西地区,但凡有形迹可疑之人一律抓起来!”
副官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道,“是,将军!”
桑哈继续道,“召集众人,紧急会议。”
当桑哈封锁了整个若河西岸的时候,冷飒却并没有带着桑昔渡江回东岸。
这时候桑昔早就被苏泽带着一路往东南方向的瀛洲而去了。这两日,龙家的兵马即将从海路到达瀛洲港,而姚观也已经带着兵马提前在瀛洲港附近潜伏准备接应北四省援兵了。
按照计划,苏泽将桑昔带到瀛洲,等北四省军到达之后他便直接搭上龙家回程的船回南六省,将桑昔送回南六省交给傅督军。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桑昔将会彻底从西南地区销声匿迹。
送走了苏泽等人之后,冷飒才单独带着绘制好的布防图和情报,找机会潜回东岸。带着一个人渡江回东岸或许很难,但冷飒孤身一人回去却不是什么难事。
尼罗人再多,以若河漫长绵延的长度又哪里真的可以完全封锁呢?
“大少,西岸出事了!”徐少鸣快步走进帐篷,对坐在里面的人沉声道。
傅凤城抬眼看他,问道,“什么事?”
徐少鸣将一份电文放到他跟前,道:“刚刚收到对岸发出的电文,说是桑哈的儿子桑昔杀掉了尼罗国王派遣的特使,目前潜逃在外下落不明。江边驻守的人也报告,说对岸的尼罗人异动频繁,恐怕有问题。”
傅凤城接过来看了看,微微蹙眉道,“桑哈不会做这种蠢事,苏泽那边有没有消息?”
徐少鸣摇头道,“没有,苏泽那边没有消息,现在也联系不到。”
一时徐少鸣有些担心起来,“大少,不会是苏泽他们……”出什么事了吧?
傅凤城道,“不用联系了,西岸所有人暂时隐蔽保持静默。让江边驻防的人注意对岸,如果发现有人渡江全力支援。”
徐少鸣点头应是。
傅凤城站起身来走到另一边的沙盘前,沙盘上最醒目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正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若河。
傅凤城盯着眼前的沙盘思索了许久,徐少鸣在旁边看着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儿才见傅凤城转身朝外面快步走去。
“大少?”徐少鸣连忙跟上。
傅凤城沉声道,“去办你的事,不必跟着我。”
“…是,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