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心想着寻思如何帮助山寨应对这场将来到来危机,故而一杯接着一杯,并不停手。
噗!
亦不知过了多久,烛火一声轻爆,两根红烛已燃过半,此刻月已中天,山寨内外倒是一片宁静。李重九心底拿定主意,将酒盅放在一旁,从交椅上站起。
李重九站起的声音,倒是令床上的李三娘子,紧张的身子一缩。她今日被劫入山寨,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一趟她与父亲闹了极大意见,故而借故去某地游玩,名其散心,实际亦有几分离家出走的味道。故而她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一名车夫,没有护卫。哪知到半路上,却遇到山贼剪径。
之前她比武打伤的山贼,被他人称作少当家,不过她亦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去晋阳的半道丫鬟却害了急病,因故拖延了时日。
眼下劫入山贼,听方才服侍的女子说,正是要给这少当家娶亲。想到这少当家,初见时,那一副贼溜溜看着的眼神。她想若是被此人侮辱,真恨不得当场死才好。
而此刻被手腕脚腕都被捆绑在床上,无法挣脱,正寻思一会来侮辱,如何处置。反抗多半是无效,难道是虚与委蛇一番,待对方放松警惕后,再乘此杀了对方。
李三娘躺在床上,又想该如何虚与委蛇,难道出卖色相,引诱对方。念到引诱二字,李三娘差一点晕了,让被父兄宠得心高气傲的她,去勾引一个山贼少当家……
左思右想,李三娘还是难以下决定,不过这少当家,不知为何一进房内,没有如预料一般,急急扑。反而坐定之后,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李三娘不由觉得奇怪,心底到是生了惊异之意,难道对方还准备更荒yín 的手段?
李重九走到李三娘的面前,缓缓地替她揭开遮膝,随即一张惊艳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辈子事业有成的时候,李重九周边亦有不少九零后嫩模,三线明星主动自荐枕席。而阅尽繁花之后,李重九待的感觉,觉得有些疲惫。
但是躺在床上的李三娘,给与李重九有着一股别样之感。鸳鸯戏水的大红枕之上,青丝如瀑,凌乱地泻落。这样杂乱无序的长发,却分外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李三娘仅仅是这一头长发,亦称得上是美女了。
眼下的李三娘修眉直入鬓间,脸颊犹如刀削一般,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双目之中湛湛有神,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现在对方四肢被捆绑在床上,胸前饱满胀起,曲线起伏,凹凸有致,令人分外有一种欺凌之感。十五岁的女子发育得如此野蛮,不知是否因为她有一半是鲜卑血统的关系。
李重九见对方美色,不避不让,足足欣赏了一会。不知对方心底却暗暗嘲讽,将李重九却肯定为好色轻薄之徒。
李重九见对方眼眉之间浮过一丝嘲讽之色,当下言道小娘子,莫要害怕,我不是恶人。”
待见对方,毫无反应,李重九心知这一句万能开场白,已是无用了,李重九自嘲地笑了笑,将对方口中塞得一张绢布取出。
这绢布塞入口中,并非是成婚的习俗,乃是以往山寨有一次抢亲时,那抢来的女子直接咬舌自尽。虽最后救回一条命来,但是从此不能,夫妻二人皆后悔不已。故而才有了这规矩。
绢布还是鸳鸯戏水的绢布,并非麻布,看来作为山贼也是有讲究的人。
李三娘蹙眉干咽了一下,似乎觉得喉咙发干。其大声怒叱没有发出,李三娘平淡地言道小贼,你要做?”口吻虽是平淡,但是李三娘一双眼睛好不避让地直视,没有畏惧,只有一股坚定和倔强。
待人接物三分钟,即可对一个人有着初步的判断,但第一印象往往不准确,需深入接触方可了解。
十年商场沉浮,李重九看人,八九不离十!
李三娘这样的女子,李重九不用联想到历史上平阳公主,亦可以明白对方是一位相当有个性,以及主见的女子。嗯,用当时的话说,这样的女子性情十分刚烈。犹如酒中烈酒,马中良骥。
若是择夫,必乃能驾驭之大,非凡人可期。李重九不犹大感头疼,这样女子软硬不吃,意志坚定,亦十分有主见,若是要想说服对方,改变她的主意,难如登天。
李重九不动声色,双目亦是一般一步不让地与之对视。他的目光,并非尖锐,咄咄逼人,反而是温和,透着一股善意,双目一瞬不瞬地直视对方。
而李三娘此刻亦是内心波动不已,她自小乃是门阀嫡女,身份无比高贵,父兄待他无比宠之爱之,成大之后,容貌越发摄人,又兼武艺出众,平凡出行,很少有人敢与之直目对视。即便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子弟,见她之后,亦是有几分自惭形愧之感,目光稍一接触,不过一会就转而避开,这还算好,更多的人还是闹得面红耳赤。
而眼下一个小山寨,都不是的小贼,居然也有这个胆量,敢于挑战。李三娘心底微微动怒,反而更是激起她心底那份倔强之意。一对男女四目交对,在谈情说爱之中,本是无比温馨的时候,但是在此刻两人却好似斗鸡一般,彼此要分个高低,实在是大煞风景。
“噗!”
亦不知过了多久,烛火轻爆,陡然间房间暗了半边下来。李三娘心底微微一惊,天生比男人怕黑,她转目一看原来是一根红烛燃完。意识到这一点后,李三娘才明白在这场交锋中输了。
但是坐在她身前的李重九,丝毫没有这点得胜的骄然之色,反而平静又肯定地说了一句,言道小娘子,我不是恶人。”
注一:当时婚仪,男穿红女戴绿,故而有云红男绿女。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