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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目光凛然,眼下她虽对李重九有所改观,但却绝不会认为对方,有一日会成为夫婿。作为世家之女,若她成婚,三媒六聘,必须选择门户相当世家子弟,贵胄之后。
至于每个女子待未来夫婿,如何心底皆是有一个美好的憧憬。似李三娘如此,眼光更是挑剔,作为一个女儿家的心思,是会常常拿对方与父亲比较的。
当时李三娘其母,窦氏年幼时被舅舅周武帝宇文邕养在宫中,深得宠爱。兼之她发长过膝,光可鉴人,拥有绝世的容貌,故而自小求亲者无双。当年他的外公大将军窦毅为了选婿,亦是看花了眼。窦家于门屏前画二孔雀,凡有世家前来求婚者,则给他两箭射之,约定射击雀目者为婿。
结果闻风而来的前后数十人来射皆未能射中。后来一男子亲至,不顾舟车劳顿,一下马亦不吭声,拔出两箭抬手就射。两箭皆中雀目。窦毅看之不由惊叹对方的箭术,待询问对方家世,乃知是太尉李虎之孙,柱国将军李昞之子,而其母又是独孤皇后的,当下拍手定下这乘龙快婿。
李三娘自小听了,虽嘴上不说,但心底亦深深向往之。眼下她也到了适婚,来求亲者亦是踏破门槛。只是世家的俊杰子弟,她皆是瞧不上,更不用说是一般男子了。看着这玩笑般的婚事,李重九,李三娘二人,皆相视一笑,彼此间隔阂却是少了几分。
李三娘皱眉问道你说你也姓李,祖上从哪里迁徙而至呢?范阳?顿丘?渤海?还是安邑?”
李重九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么说,显然是攀交情了。可惜是,李虎从未将之告诉过,恐怕连他也是不。
当下李重九如实,言道我世代居于此,落草为生,已有几代,至于祖上早已不可知。”
李三娘听了,颇有几分露出了失望之意。
她原想,李重九若是报个本家旁系一支,亦好亲近,如此将来给李家做事,地位也会高一点。没想到,李重九为人亦太实在了。或许,这亦是这男子的本色吧。当然李三娘将长发撩在身后,一双细眉如剑一般直入鬓间。她看着李重九言道我不知你从一介布衣,而至王侯将相的可能有多少。”
“你需,就算你投靠李家,我们亦不会轻易承诺你们,一切需来取,但是我们李家一贯赏罚分明,若是你真有才具,并立下功劳,一定会有前途。”
李重九听李三娘几句话,说得颇具大气,果真并非是普通闺阁之中女子可道出的,当下正色言道这我自然晓得。”
李三娘点点头后,掷地有声地言道既然如此,三个时辰之内,你们必须放我和两位家仆一起下山,若是迟上片刻,一切休谈!”
“?”李虎重重地往大腿上一拍,言道,“你说我们劫来的小,是唐国公府上的千金?”
“正是,句句属实。”李重九正色言道。
李虎霍然站起身来,之后头转向苏素,又是一面迷惑言道,“这唐国公府,这到底是,到底是来头?”
王君廓,孙二娘亦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四人之中,倒是苏素有些明白。他当年游学过,亦算是见识不少。
苏素言道唐国公府,其祖上,当年乃是上柱国……”
“上柱国!”
李虎已是坐不住了。
“哎呀,你姥姥!你这醋大,不早说,要死啦!”孙二娘不由大骂。
王君廓将手一压,示意孙二娘不必吭声,当下问道四弟,这天下世家子弟多了,旁门庶门,你只需说现在,这唐国公身居何职?”
“似乎上一次听跑关外的马队说,是楼烦郡守。”
犹如晴天霹雳,在座诸人,皆是蒙了。楼烦郡,正在于太原郡以北。一郡太守的女儿,居然给劫上七千寨了,这如何得了。而且此女子,还是陇西李家之后,听说还是当今天子的亲戚,别说劫来,平日就是拿香供着也来不及。
苏素这么说,李虎,王君廓,孙二娘顿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苏素摇了摇头,言道不过现在并非楼烦郡守,听说为圣上贬官,调往怀远镇,为平辽大军督运粮草了。”
听到对方现在被贬,众人皆是舒了一口气。
李虎当下问道这李渊到底是何来头?”
苏素言道推及门第,李氏唯乃赵郡,陇西最贵。李渊李叔德,听闻祖上乃是陇西李氏一支。”
“但陇西李氏对李渊一族,听说甚为排挤,更何况之前,洛阳有童谣,‘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传言李氏会夺取天下,因而朝堂上但凡李氏之人皆是人人自危。想来李渊应是为猜忌,故而贬官。”
“但是这样的人物,也不是我们的惹得起的,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七千寨给平了。这一次可是失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