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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呜咽,火把噗噗地被风扯动,将四野的景色拉拽。
现在已是入夜,商队与流民皆是栖息在一处背风的山后。积雪已是被扫落,将四面空出一块地来,大家都忙碌着烧锅做饭。
李家镖局镖师,李重九苍头军中的健壮男子,正围在外圈守候,盯梢着夜幕之中任何一点动静。
即便外边全神贯注地提防,但内里的商队流民人人皆不安。
商队,流民们见李重九他们去了许久,仍不见回返,皆是不由担心起来。
不管会不会几个把式的商人,皆拿起自己的佩刀,放在石头上磨起,反正也不懂得上一次拔刀是什么时候了。
各个商队的家丁护院皆是一并纠集在一起,以便万一有动静时,就各自拿了各自的货物一哄而散。现在夜已深沉,所有人皆用过了饭,但是依旧不见李重九的踪迹。
夜枭的声音,一长一短地叫着,每个人心底开始发麻。
这回众人的忧心忡忡,转而开始恐惧,商队管事不时翘首望向北面,皆是不见李重九他们游骑踪影,也没有听到任何马蹄声。
这时数名本是一直与孙二娘不对盘的商队管事开始一并发难。
其中一人对着孙二娘,阴阳怪气地言道:“我就说了嘛,年轻人不懂事,莽撞行事,你们也跟着不懂事理,这流贼哪里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孙二娘眉毛一挑,言道:“好啊,孙管事,大家眼下在一条船上,你如此计较的,少镖头若是出事,你倒是高兴了不是,信不信我手上的柳叶刀,先给你开三个窟窿。”
孙二娘比划着腿上绑着一派柳叶刀,不少商家管事看着对方腿部的曲线,一面暗暗害怕,一面暗吞口水。
一个管事心道,这娘么都三十好几了,双腿仍是那么有劲。
“此事我也有责任,早知道就不让少镖头,一人出去了,太冒险了。”林当锋言道。事实上,此刻孙二娘亦不由担心起来,心道,是否派人接应一二。正待这时,北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夜色深沉,虽看不清有多少骑兵,但是众人既是老经验了,贴地上一听,居然有三十几骑这样。
这一刻大家皆是脸色巨变,李重九带走不过十骑,但是返回有三十骑,不用说了,肯定是李重九贸然出击,结果遭到大股红巾游骑的伏击,结果把部下丧在那了。孙二娘目光一凝,当下喝令言道:“准备迎敌。”
而心底孙二娘却不由担心起李重九来,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她如何向李虎交代。
镖师,趟子手,苍头军皆是拿起了弓箭准备迎敌,孙二娘心知对方骑兵,肯定是只是先头部队,后方必定有步卒主力,才是根本,如此镖车恐怕是护不住了。
众人皆是上下忐忑,结果有人眼尖倒是看见,惊喜地言道是少镖头,是少镖头回来了。
孙二娘当下喜出望外,睁大了眼睛看去,果真李重九策马而回,不仅是他,左右镖师一个也没有走失,并且皆是一人三骑,马背上皆是装着东西。
“少镖头,不仅平安而归,还将流贼的马匹,都抢来了。”
消息一传出,当下所有质疑李重九几位商家管事,皆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李重九居然胜了,而喜的就是红巾游骑居然都被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