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lign=”ener”>
看着一群番人自称大隋官兵,这在隋唐时是很正常的,两个王朝都有大量使用番军的传统。特别在北地边郡番军的比例则更高。
这些辽西靺鞨,从粟末水千里来到辽西郡,已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接受汉人文化,种植粟,麦,糜作物,养猪、马,以米酿酒。实际上已成为汉人的亲番,若以后世生女真,熟女真的叫法。这辽西靺鞨,应叫熟靺鞨也不为错。粟末靺鞨中,除了来到辽西的人之外,其余留在故地的,现在大部分则都降了高句丽,成了他们的附属。
另外靺鞨不等于女真,历史两次肆掠中原的女真,满族都是靺鞨七部中最北的黑水靺鞨,而粟末靺鞨历史上,最有名乃是中唐建立了渤海国的大祚荣。
所以见这个半汉化的辽西靺鞨,李重九也并没有多少意外,至于额托他们就更无所谓了。李重九依稀记得现在罗艺据辽东,辽西,北平三郡。而辽西靺鞨既在辽西,应该是依附于罗艺才是。
于是李重九用突厥语,试探地言道:“原来是靖边侯帐下!”
对方听了靖边侯,脸色略过一丝诧异,言道:“我们,大隋官兵,不是,靖边侯的人。”
仅凭一句话,即是试探出两边的关系,听闻罗艺尚未笼络了辽西靺鞨,李重九当下大喜,当下策马向前一步,直接用汉话言道:“幸会幸会,敢问扶余侯安好否?”
听李重九这么说,对方眼底的敌意大减。手距离马鞍上刀也远了一些,点点头也用汉话言道:“原来你是汉人。与阿玛相熟吗不跳字。
原来对方是突地稽的儿子,李重九矜持一笑。言道:“当初在雁门关救驾时,曾与侯爷并肩作战过!”李重九倒是此言非虚,雁门关救驾时,突地稽确实有率靺鞨骑兵助战,不过那时李重九位卑言轻,突地稽怎么可能会识得他。
听李重九如此说,此人当下释然,哈哈笑道:“原来是,朋友。”说到这里。随即对方神情一黯,言道:“唉,不过也不知,以后还是不是。”
“哦,这又如何说?”
那人哈哈一笑,言道:“说那么多,我叫乌古乃,来啊,取两只鹿来。给这位朋友!”
说完一名秃发的男子取了两匹打猎所得鹿来,直接交由。李重九看了一眼,这两头鹿伤口都在脖颈之上,乃是一箭贯喉。这并非说对方箭术有多好,而是能够剥下一张完整鹿皮。
李重九一抱拳言道:“不知扶余侯大帐何在?在下想亲自拜访!”
乌古乃未料到李重九居然想亲自前往,身旁一人用本族言语道了几句。乌古乃不以为意。还大声呵斥了几句,显然甚是不快。于是直接对李重九言道:“阿玛的大帐,在太阳升起地方。两个马程,不嫌远,就跟我去。”
李重九当然答允。说罢,乌古乃也不打猎了,几百人一并收队。对方即带着李重九,一路向东南而去,不过除了乌古乃外,其余人对李重九,额托一行都抱着不少怀疑之意。
这出木兰围场一路往南而行,又是一番景色。地势逐渐变高在崇山峻岭中穿梭,而遍目所见都是望到脖子酸的参天大树,地上则是枯树草枝,一不小心可以将半个人没在里面。
三三两两的松鸡野兔,在林间是窜来窜去。这是不同于草原的另一番景色,李重九差一点以为来到了大兴安岭,但实际上在隋时,辽西辽东郡都是刚刚设立,百年来都没有汉人在此活动,所以比目所见都是一片未见人烟的原始森林景色。
行了半日路,眼见快到黄昏,陡然一长长的虎啸声从林间响起,接着又是呜哔第二声大叫,原来还有一虎。乌古乃听了是眉飞色舞,忙疾驰上前,李重九跟在其后只见两头斑斓大虎一边咆哮着,一边与十几名身穿鹿皮的大汉搏斗。
李重九一见心道好啊,这猛虎绝不同于动物园里,整日吃饱睡睡饱了吃,已成了懒洋洋的大猫。这两条大虎不知如何居然长得那般高大威武,这得是吃了多少食物才有这般大小,显然早已是害了不少生灵了。见老虎威猛,这些大汉却都是不惧,皆是身穿鹿皮,手持铁叉,纵跳着与猛虎搏斗。
“给我让开。”乌古乃一声大喝,其余人见了都是让开,显然都是靺鞨一族的人。
李重九暗暗点头,心道这些靺鞨人敢于博虎,真是勇猛,如此收拢了,绝对是一支精兵。乌古乃当下将衣服一丢,手持一杆铁叉上去,竟是要与猛虎单打独斗。其余靺鞨人也真是不上前帮手,竟然都是存了让双方公平相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