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闻言一愣,言道:“若非张舍人提点,某倒是差一点失了计较,但战又不可不战,和又不可和。张舍人足智多谋,必有良策教我。”
张玄素故作为难的沉吟一阵,言道:“为今之计,亦只有以战迫和,给与突厥人足够教训后,再设法让义成公主出面,与突利,处罗议和,定下盟约,如此可免兵灾。”
薛万彻听张玄素之言,言道:“此乃是正理,”
当下薛万彻喝道:“我决定立即派兵渡过乌侯秦水,救援被突厥大军捆在北岸的袍泽,谁愿为前锋。”
薛万彻话音一落,在场几十名将领面面相窥。
众人心知,此名为渡河增援,实际刺探对岸突厥大军所在。万一突厥压来,这渡河人马则凶多吉少,一般阵中大将都不愿意,担任如此九死一生的军令。
一名校尉出面言道:“突厥狼骑,擅长分进合围,万一若是渡河兵马少了,则易为围困。并非末将怕死,只是怕折了我军锐气。”
薛万彻怒道:“若是全军渡河,一旦突厥半渡而击之,岂非全军覆没。”
“吾观突厥狼骑不过土鸡瓦狗,末将愿往北岸一趟!”
听此人如此大的口气,众人侧目视之,原来是一名手持金装锏的大将,策马而前。众人纷纷点头,心道亦有此人,方敢放此大话。
原来此人正是新从的瓦岗猛将秦琼。
“末将也愿同往!”
一名白袍大将出首,亦是秦琼的好兄弟罗士信。
薛万彻点点头言道:“很好。我令秦琼率本部一千人马,渡过乌侯秦水,于东南十里外列阵,拱卫全军渡河,一旦有突厥骑兵接近,立即逐之。”
“罗士信,你率本部一千人马次之渡河,接应秦琼。”
“诺。”
二人一并答允。
四更之时,秦琼其部三百骑兵,七百步卒,已坐在吹鼓起来的羊皮筏子上。
一马两人一组,或者六人一组,身上裹着毯子,身下坐着兵甲披挂,一并渡过乌侯秦水。
秦琼手持金装锏,牵着爱骑黄膘马,身后还有两名饲鹰的士卒。
两名士卒身上烈鹰,乃是刺探军情的好手,汉军之中饲鹰者极少,室得奚军也不多,这一次薛万彻将二人借给了秦琼,让他渡河刺探河岸军情。
一千人马顺利登陆,此刻东方已是露出鱼肚白,天麻麻亮起。
众士卒们从羊皮筏子上跳下,直接在岸上穿上披挂,而秦琼一旁两名饲鹰者已将放出鹰收回,向秦琼点点头,示意河畔并无敌情。
秦琼当下胯上黄膘马,将金锏一挥,喝道:“出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