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言道:“吾乃是大赵的王师,而并非是高丽新罗的人马,眼下我要攻打文登,不知那位父老知道文登县之事?”
众百姓们面面相窥,周洲见无人说话,当下问道:“怎么都不说话呢?”
一名上了年纪的百姓,言道:“我等都是乡野小民,这辈子也没有出过村子几次,连文登县的官吏一年除了缴税时都见不了一面,至于文登县有多少人马,我们就更不知。”
周洲点点头,心道他们说的有道理,当下问道:“你是党长?邻长?还是里长?”
那名说话的百姓,恭敬地言道:“小民就是党长。”
周洲问道:“你们村落一年要向文登交纳多少税赋?”
党长捏须言道:“自淳于将军占据文登后,文登县税赋多少,一直来都是淳于家说得算,我们陈村今年的税赋比以往多了三成,要交纳两百石粮草,还有一百斤干草。”
周洲凝眉问道:“那么今年的粮草交纳了吗?”
党长言道:“秋粮还要一个月后才起征。”
周洲闻言眉头一皱,他本想用运粮入城的办法,派士卒骗开城门,但眼下难不成还要等到一个月后。
一旁一名村民言道:“若要入城也没那么麻烦,我有个兄弟在海上贩私盐,城池的士卒只要给了好处,一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哦,守备如此松弛?”
党长言道:“是啊,我们文登三面环海,附近只有二龙山上,有伙百人的山贼,不过山贼哪里会这么胆大,去打县城的主意,所以县城平日守备倒是松懈。”
周洲闻言大笑,心道如此就好了。
新罗赵国士卒在村内休整了一日一夜,士卒精力皆复。这村落乃是偏僻之处,故而就算攻占了一时也不用担心,为县城所知,所以大可放心休息。
次日还是三更,周洲于村内点兵,下令三百人守在陈村,自己与金春秋率人马,赶往文登县。
人马一直行了次日天明,众人方可见县城城墙。
文登城并非是坚城,但对于主要水手组成的‘水军陆战队’而言,他们并没什么攻城经验,况且他们也毫无攻城利器。
周洲还是打定了骗开城门的打算,当下他令两千士卒埋伏于城外。当下自己率两百人与几十名赵村村民们,一道伪装成盐商,前往城门。
文登县城之外。
金春秋看着周洲伪装的盐商推着盐车,向文登县而去,冷笑一声,言道:“如此轻易就能骗给县城的大门,也太儿戏了。”
一旁的新罗将领言道:“反正叫他去试,万一骗不开,被乱箭射杀城下,到时也不是我们的责任。谁要他得罪王爷。”
“蠢材!”金春秋喝道,“若是攻不下文登,我们新罗人也一样是脸上无光,我是要来此立下功勋的,何况你以为那赵国的文官没防到我们这手吗?”
“得手了!”
一旁士卒前来禀告,但见城门外挂出了一面红旗,这乃是周洲与金春秋约定的暗号,而城门显然仍在激战。
金春秋闻言一愣,自言自语言道:“这样都行,究竟是这傻瓜洪福齐天,还是赵王自有天佑?”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如何?杀!”
金春秋大喝一声,当下一旁新罗与赵国的接应人马一并齐动。两jūn_rén 马直抢城门。
金春秋花郎武士步伐极快,这一里地的路程,不需多时即至。
待见金春秋率援军赶到时,城门处一片狼藉,处处尸首横地,显然激战十分激烈。
城头上的吊桥锁被砍断,周洲正率着几十人死命抵在城门处,与城中戍卒厮杀。
城楼上,城门戍卒见金春秋赶到,发了一轮箭。
十几只箭软弱无力的落在城下,根本造不成什么伤亡。
金春秋率花郎武士杀入城中,他挥刀先是将一名穿着皮革铠甲的将领砍死,左右花郎士卒一并涌入。
城中戍卒本想反扑夺回城门,当见大股敌军援军士卒杀到后,当下溃散。
“果真是不堪一击,”周洲不由大喜,这淳于难本就是义军,人马未经什么训练,而攻打东莱郡又带来了其主力人马,留守城内的都是老弱残兵。
城门内戍卒立即就溃不成军退了出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