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至初春,临朔宫朔风凛冽。
赵国众武将却只身着铁甲戎装,步入大殿。
大殿内铺就的水磨砖,光可鉴人。
赵国的文臣武将三三两两步入了大殿。
“现在永济渠不能通行,这一次伐唐的军资,恐怕还过些时日,从永济渠运抵黄河南岸啊。”
“是啊,王世充几个使者,这几日哭得眼的肿了,那副样子哪里像是一朝大臣。”
“王世充也不容易啊,唐军十万大军围攻洛阳已不是一日,洛阳城岌岌可危。”
“若是我们不援洛阳,王世充就完了。”
众臣各种议论不止。
“上朝!”
当下赵国臣工都停止了议论,待李重九步入大殿,众臣子一并行两跪六叩之礼。
李重九虽是称帝,但这几日都忙着南征王世充之事,赵国的帝制尚未定下,但此叩拜的礼仪,却已是先一步实行了。
龙袍尚不及缝制,李重九仍是身穿着往日为赵王时袍服,腰悬佩剑待坐至椅上,这才淡淡开口言道:“平身。”
赵国文武臣工这才一并起身,坐于殿下的蒲团。
这一日是上元节之后的大朝会,赵国凡五品以上官吏皆至。
李重九目光扫过众臣,当下问道:“李唐打算联合高句丽,令吾腹背受敌,各位有什么高见?”
薛万彻率先出首道:“高句丽固步自封,尚有东邻新罗,百济等大敌之下,我看不会抽出多少兵力来攻打辽东边境。”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吏部尚书杨林甫开口道,“高句丽垂涎我汉地之心,非一日两日了,这一次李渊许诺五郡之地割让高句丽,我看高句丽国内,必会有人贪图于此。”
“张爱卿有什么高见?”李重九开口问道。
张玄素轻抚长须,沉思道:“李唐联合高句丽,乃是远交近攻之策,若要破李唐远交近攻之策,吾等亦要肘制李唐。”
“从何说起?”
张玄素道:“我军新与突厥言好,我们可以重金贿赂突厥头人,再假以厉害,让他们劝说处罗出兵,攻打陇西一带,袭取关中。威胁李唐的关中。”
一旁姬川道:“此言差矣,李唐对突厥人早有防备,李唐令名臣杨恭仁坐镇凉州,以全陇西,河东有总管李仲文,又有太子李建成坐镇蒲津,足以对抗突厥。突厥不出动十万以上人马,根本不足以突破李唐防线。”
姬川一面说,一面看向张玄素,李重九心腹谋臣之中,姬川与张玄素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姬川作为当初怀荒镇建立之初,选拔的文官,可谓是跟随李重九最久的臣子,但张玄素后来居上,现在已与姬川平起平坐,自是令他有所不快。
两人在庙堂上争锋相对,姬川常常唱张玄素的反调,这已是李重九,众大臣都习以为常的事了。
张玄素道:“突厥只要能出兵骚扰即可了,我们还该动员南方的萧铣北上,与我军南下大军,构成南北合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