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数十万百姓都因河而活,若是没有永济渠,百业凋零,下场更糟。
李重九当下道:“疏通永济渠乃是与民与国皆利的好事,我军当初攻打永年城,动员了五万民夫,事后这些民夫不仅没有怨言,反而对我们感恩戴德,这是什么缘故,乃是因为我们所给酬劳得当的缘故,现在要修永济渠也可以采用此办法。”
“这一次不是攻陷洛阳,从宫殿中所得珍宝所得,还有回洛仓中缴获的粮米,都可以拿出来。”
裴寂当下道:“陛下,可是疏通永济渠不仅是五六万民夫,最少是要四五十万,百姓也要操持维生,赡养家口,若让他们停了生计,就算给钱为酬,又济得辽什么事。何况方才魏府君所言,河北又刚刚经历战乱之苦,人口凋零,实在没有人力可以来服役。”
李重九闻言道:“如果不能全线疏通,那么我们可以一段一段的疏通,民役可以先动员十万人……”
“陛下不可啊!”又是魏征慷慨陈词。
李重九见话被魏征打断,不由微怒。魏征难道看不出,疏通乃是我亲自决定的事,不能更改吗?是不是魏征看我只给他封了个县公,故而心底不满,来找朕的碴啊?
在场众臣看到李重九脸色刷地一下变了下来,皆是不敢再言,就是裴寂也退入班中。
唯有魏征仍强项直谏道:“隋末大乱,河北山东已是糜烂,百姓生活疾苦,连饭也吃不饱,陛下难道还忘记了,当初破黎阳城后,陛下宣布三年免税后,百姓夹道向你欢呼的场景吗?”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天下百姓苦战乱已久,但百姓怕战乱,更怕横征暴敛,否则那河北山东起事造反,焉不知必死,但仍是奋起于阡陌,就是不堪暴敛。陛下若动员……”
“够了……”李重九怒喝一声,龙袍一拂。
众官吏见此场景,皆是心惊,心底为魏征捏了一把汗。温彦博立即上前道:“陛下,魏府君也是一片忠心,恳请陛下面谅。”
温彦博一出,当下数十名官员一并上前向魏征求情。
李重九见魏征仍不低头,直梗梗的立在朝堂之上,显然不屈服。李重九当下抛下一句:“此事朕已决定,任何人不可异议,退朝!”
李重九拂袖而去后,众官员都聚到魏征身旁道:“魏府君,你这是何必呢?难道看不出此事是陛下早已是下了决心的。”
“魏府君,陛下眼下正是在气头上,还是缓一缓吧。”
李重九怒气冲冲走回寝殿,而这时杨娥皇正在寝殿内与拂衣叙话。
杨娥皇看李重九脸色不快,不知出了何故,于是站起身对拂衣道:“给陛下端一碗清火的汤来!”
拂衣低头笑了笑,欠身离开。
李重九余怒未消对杨娥皇道:“疏通永济渠之事,乃是朕登基后第一条国策,魏征居然当堂犯颜直谏,一点颜面也不留朕。”
杨娥皇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给李重九解去龙袍,此时已快至夏季,天气有几分炎热。
李重九见杨娥皇不言,于是道:“娥皇,你怎么不说话?”
杨娥皇没好气地看了李重九一眼道:“小九,后宫是不能干政的。”
李重九闻言笑了笑,搂过杨娥皇的娇躯道:“我倒是忘了。不过这一次我就想听听你的话。”
杨娥皇靠着李重九的胸膛道:“小九,国家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懂,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说不定能帮你?”
李重九故作讶然道:“没料到皇后不仅贤淑,还有荐人之明,赶快说来。”说完李重九轻拍了一下,杨娥皇的娇臀。
杨娥皇轻呼一声,然后白了李重九一眼道:“陛下难道忘了何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