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重九要设河道行台,温彦博道:“陛下设河道行台,又调动这么多民役,不知钱从何来,要知道今年用兵,国库已是打空了。”
李重九道:“这次攻陷洛阳,府库中缴获多有所得,可以将此清点了充作国库。”
温彦博点点头道:“不过河工之事一起,我们就没有余力出兵作战了,眼下李唐在川蜀厉兵秣马,随时要向萧铣进兵,这样我们就很难援助梁国了。”
李重九没有说话,温彦博上前一步道:“梁国距离我们太远,我军鞭长莫及,不如就让萧铣自处吧,我军还是全力收取山东为上。”
李重九道:“若是李唐破了梁,就会顺势直下江南,将势如破竹,以我之见萧铣就算不敌,也与李唐久峙耗住唐军的精力,只要江陵不失,唐军就不能下江南。”
“那陛下我们现在力有不足。”
李重九道:“朕此事自有主张,你暂不用担心。”
这时内侍言道:“陛下,李唐为清河陛下登基送来贺礼。”
李重九闻言微微讶然,温彦博道:“李渊此人竟有这般好心,恐怕必是什么……”
李重九道:“李渊登基为帝,处事还是有气度的,先看看再说。让李唐的使者在偏殿等朕。”
李重九当下前往偏殿,但见一名身穿李唐官服的男子,笔直站立在殿上。
李重九见了对方,不由微微惊讶。
对方听到足音当下转过身来,向李重九拱手言道:“陛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无礼!”殿旁侍卫见对方不跪当下动怒。
李重九摆了摆手笑着道:“无妨,这位刘弘基刘国公乃是朕的故交。”
刘弘基当下再度深深一躬道:“多谢陛下。”
“赐坐!”
李重九与刘弘基各自入坐。刘弘基言道:“当初在雁门外,与陛下您一同杀入突厥二十万大军中之事,犹然还在弘基眼前。十年光阴匆匆,陛下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在令刘某刮目相看啊。”
李重九道:“弘基不也是如此吗?大丈夫建业,十年足够了,我记得当年在雁门关外,秦王曾有言道,以十年平定天下,十年生养百姓,十年天下大治足矣。此言犹然在耳,只是十年已过,天下仍是未定,群雄割据。对了,秦王好吗?”
刘弘基却反问道:“赵王陛下,难道希望秦王现在好吗?”
刘弘基听李重九提到李世民心底有气,李世民今日自除兵权,还不是李重九暗中使得手段。现在还假惺惺来问李世民近况。
李重九闻言笑了笑道:“秦王是朕最忌惮的对手,犹胜过李唐皇帝,你告诉李渊,若李世民不出,朕的铁骑踏破长安指日可待。”
刘弘基见李重九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后一句话他本想反驳,但李重九确实有这资本和实力。不过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李重九既然这么忌惮李世民,为什么又要告之自己,再转告李渊呢?
刘弘基笑道:“陛下似乎雄心万丈,不过也太小瞧我大唐无人了吧。”
李重九笑道:“大唐诸将,至少你刘兄我还看得上,余子嘛,都不放在朕的眼底。”
刘弘基心底微微动气,但却不敢犯颜,只是微微地笑道:“赵王陛下这番话,刘某必定转告给陛下和秦王殿下。”
刘弘基向李重九言道:“吾主给赵王陛下登基的贺礼已是带到,还有奴婢十人,这是礼单请陛下过目。”
李重九看了李渊的礼单,心底有数道:“唐主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