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春秋,金庾信面对李重九的投石问路,二人都是沉默了一会。
五人面前茶水已冷,张玄素捏须微笑,虞世南沉默不语,金庾信神色平静,而金春秋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
海浪拍击着赵军战舰,船身轻轻的晃动起来,茶水也是撒得满桌都是。
李重九目光扫过二人。一旁虞世南道:“是啊,我军远征高句丽,水土不服,需要在党项城歇息一番。何况眼下新罗王已是许诺给我们陛下在党项城的驻军之权不是吗?”
金春秋道:“回禀赵皇陛下,吾主是有此意,但赵军征讨高句丽,兵马恐怕有过万之众,若是驻扎党项城是否声势太大,会令全国上下有所不安。”
李重九笑了笑道:“我赵国与新罗互为盟友,有何不安,反而要看你们新罗国主如何认为了,当然王子殿下愿意不愿意帮忙也是重要,若是不肯,就当朕今日从未说过这话。”
金春秋一愣,他此刻怎么把握不到李重九的意思。他的脸上明显抽动了几下道:“赵皇陛下,在下谢过你的好意。但是在下有在下的坚持。”
李重九闻言哈哈一笑道:“金王子果真快人快语,朕更欣赏你,更欣赏你的坚持,好吧,朕不为难你,要知道朕的大门愿随时向你打开。”
“多谢陛下。”
金春秋是汗流浃背地与金庾信一起离开。
小船摇摆在海中,虽四面风平浪静,但方才的一切在二人的心底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二人登上小船,四周都是自己新罗心腹后,这才放下心来。
小帆升起,小桨击打着海水,金春秋回头望着赵军旗舰战船半响,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金庾信握剑在手,迎着船头的拍浪,目光雄雄。
金春秋对金庾信道:“好险啊,方才一时就作了另外一个决定啊。我们新罗句话说的没错,利欲就像是藏在美女后的毒蛇般,诱惑着你。赵皇的随意一句话,我就差一点陷入了万劫不复境地。”
金庾信想了下道:“我觉得还好,天下将要大变,赵国雄起于河北,迟早是要席卷四方的,眼下我朝鲜三国,若不求变革,再固步自封下去,必然会被赵国侵吞。女主临朝,亚夫把持朝政,和白会议上众上大等碌碌无为,这早已是旧弊,若是长久下去,我新罗必然灭亡。眼下当有一名圣者,引领我新罗子孙走出这困境之中。王子殿下,我相信你会比公主殿下作得更好。”
金春秋听金庾信这么说,满是激动之后也道:“你说的对,只是赵皇此人野心难测,我实在不敢借助他的力量,生怕一旦为他控制,终生就摆脱不了了。眼下公主殿下,尚得和白会议支持,不过上大等毗曇一直在反对公主,我们要想反对公主,必须联合毗曇,而不是寻求赵皇,否则赵国势力一旦介入新罗,后果不堪设想。”
金庾信声音沉沉地道:“你说的有道理。”说罢金庾信一剑拔出,一剑劈在了迎头浪上道:“你说不错,赵皇乃是枭雄,我们要留心防着他。”
赵军旗舰上,目送金春秋二人离去的小船。
张玄素对李重九言道:“看来这二人很谨慎,不敢借助陛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