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这么说,他的大哥,二兄皆是站起身来。
裴勇大哥率先开口道:“三弟,你这才从征还家,屁股还没有坐热怎么去,不必争执了,这一次服军役,还是我去吧!”
裴勇大哥这才说了一句,一旁他的内人就是重重将小孩一放,屋内小孩的哭声响起。
大嫂对着小孩骂道:“哭什么哭,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裴勇二嫂上前对裴勇道:“二弟,你也看到了这个家里怎么样了,你二哥身子一直不大好,家里没有佃户,农活又少了不他,你也知道今年年景差,家里还有娘需要奉养。而为了准备你上一次出征的战马,你二兄还卖了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听着二位嫂子的抱怨,裴勇只是对两位嫂子举起双手一揖道:“这些年有劳两位嫂嫂了侍奉娘亲,照顾家里了,我裴勇从小好武不爱弄文,以前被人称作游侠儿而沾沾自喜,实际上却是虚度光阴,没给家里作什么事来。所以这一次想从军,也是为了寻觅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大兄,二兄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
裴勇二哥上前抱着裴勇双肩,问道:“三弟,你是真是如此想的吗?”
裴勇重重地点头道:“二兄,你以前和我讲过周处的故事,我想也是,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也想效仿周处。这一次裴松我就不带走了,大兄,二兄勿以为念,照顾好娘亲。”
两位兄长听裴勇这么说,顿时都是洒泪。
“三弟保重!”
“大兄二兄,你们也是。”
当天吃过午饭,裴勇收拾了一番,牵着战马,备好行装就辞别卧床的母亲,兄长和家人离了家。裴勇走得匆匆竟是连住一夜都没有。临走之时,大兄二兄依旧仍给裴勇塞了满满一袋铜钱,说是在军里备用。裴勇心知自家情况不好,见了铜钱差一点眼泪都掉了出来。
裴勇牵着战马随军来到蒲津渡戍卫,裴勇看着面前的蒲津、中潬二城,正雄视着黄河。他不知道李唐在攻打洛阳失利后,从战略进攻暂时转入战略防守,扼守长安北面要害的蒲津渡,成了唐军重点布防之地。
“陈阿四,出列!”
洛阳校场上,站着十几名身穿红色战袄的士卒。清晨的阳光撒落,照在陈阿四的脸上,照得他一张显得沧桑的脸却又有几分精神起来。
陈阿四听得鹰扬郎将叫自己的名字,当下大步向前了一步,十分有力地回答道,并双手背后站立在队伍前。
这一系列的操练,都是当初李重九在怀荒镇时定下的。李重九认为jūn_rén 有jūn_rén 的尊严,有甲胄在身时,就算面见皇帝时,也可以不用下拜。而且李重九还简化了多,士卒面见将官时的礼仪。
现在陈阿四身穿着武卫军的火红色的战袄,挺胸直背站在前方,目光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