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继续在温泉宫里安之若素地练字。
李建成则是长吁短叹不已,在宫里有几分乱了手脚。
而作为二人的父亲,又是李唐皇帝的李渊,则是因为两个儿子相互攻讦之事,十分心痛。
但是就在李渊忧心的时候,镇守长安的裴寂却十万火急地派人告之李渊,镇守河内的大将李神通急报,李重九从幽京率领二十万大军翻越太行山南下攻唐。
消息一出,李渊简直不敢置信,据他所知,李重九刚刚远征突厥完毕不过两个月,元气未复。几十万大军兵马疲惫,而是草原北方未定,高句丽乙支文德不稳,又兼之南面宋金刚正在与林士弘交战。
李重九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李唐。以李渊对李重九的了解,他不会在未准备就绪之下,骤然出兵与自己决战,这与他一贯谨慎持重的风格大不相同。
所以理智上判断,李渊丝毫不信李重九出兵攻唐,但是摆在他案头上,那封李神通的信里则是言之凿凿。李渊对李神通一贯十分信任,尽管他屡屡损兵折将,所以李渊对他信中所言没有怀疑。
三月,长安城已是到了yin雨霏霏的时候。
朝雨浥湿了街道上的黄尘。
长安城今日的晨鼓似响得晚了一些,各坊要出门的百姓催促了半天,坊丁这才缓缓地将坊门打开。百姓们惊奇的发现,今日长安的街道上,似与以往有些不同。
往日早起的武侯,这个点上早已是策马巡街,但是今日却是换做了长安的南衙禁军巡上街头。各个街道都是戒备森严,面对着朱雀大街的,几个公侯的府门,此刻都是紧紧关闭着,一股不寻常的暗流在长安城城内涌动。
天策府里开出一辆马车,马车后跟着几名秦王府的卫士,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三人一并都在马车内。
房玄龄缓缓地道:“昨日刺杀杨文干之事,已是失败,为他人所救。”
侯君集听了冷笑道:“公孙武达,刘师立训练多年的秦王府死士竟还是失手,真是令人意外。”
房玄龄道:“事情确实有所蹊跷,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刺杀,还有乔公山从泾水船上,居然能够生还,我猜测这二者并非是巧合。”
杜如晦道:“是啊,长安可不是秦王与太子两家在唱对角戏。”
房玄龄笑着道:“是的,我明白,但这些对于大局而言,并无关紧要。”
“是的,从昨日起,我们编造的谣言已是长安内散开,李重九率胡汉大军二十万,从幽京出动,翻越太行山向蒲津而来。眼下诸位文武大臣都已是相信了这消息,我们奉有秦王从天子那请来的圣旨,长安内外禁军,守军皆由我们节制,眼下已是牢牢将长安内外控制起来。”杜如晦在一旁徐徐说来。
“眼下长安就是秦王的,谁也翻不了这个天。”
侯君集听了,虎目中闪动道:“那么两位军师,我们已是控制了长安,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围攻温泉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