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士、大词人、大将军,这三个头衔汇聚在那个未及弱冠就被封为伯爵,掌握数万大军的年轻人头上,如此的灿烂光辉,让所有的年轻才俊在他面前都是闲的黯然失色。不单单是大明,瓦剌、鞑靼、朵颜、女真、朝鲜、扶桑,甚至是远在南洋的吴哥王朝,他们的名声,都已经闯到了周边的这些国家。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这到底是一支何等强大的jūn_duì ?
通过刚才那几轮铺天盖地的炮击,他们已经初步领教了,但是显然,对面的武毅军觉得这个程度还不够。
这里就是前几曰武毅军扎营的所在。
缓坡后面,先是出现了一面面大旗,上面写着总统武毅军连的字样,然后出现的,是在大旗下面,林立如长矛一般的长枪大戟,最后出现在视线中的,则是无数的士卒。眼前的敌人,漫山遍野,一眼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能看到这一片密集的正在移动的长枪森林,气象森严之极。
红色的胖袄,黑色的长枪,一片红黑相交的海洋。
单单是看着一眼,就有不少女真士卒已经是没有一丝战斗的欲望。
武毅军士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不断向前推进着,他们从缓坡上往下压。
当距离还有百多步的时候,长枪兵队列波浪一般的分开,燧发枪手走到队列的最前面。
而这时候,桑托已经集结起差不多三千余残兵,他鼻息咻咻的,眼睛一片血红,满脸的狰狞和疯狂。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事实,自己的大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军,还没见到武毅军是什么样子就被炸了个七零八落。
他咽不下这口气,你让我吃了亏,我也要在你身上咬一口!
桑托大吼道:“儿郎们,随我冲,杀光这些汉狗!”
主帅的悍勇给了士卒们一些勇气,他们也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武器,向着武毅军冲去。
他的这一举动,彻底的葬送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若是现在就抛弃辎重,带人逃跑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他的军事才能,实在是让人不能指望。
桑老痛苦的捂住眼睛,喃喃道:“这会儿该带着咱们跑啊!你这死孩子,从小就不知道用功读书,怎么这么笨啊……”
“发射!”熊廷弼冷冷道。
在桑托的骑兵距离武毅军还有百步远的时候,武毅军三个步军卫,第一排燧发枪手一千三百四十四杆燧发枪一齐开火,顿时便把桑托的三千骑兵给打了个七零八落。
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
三轮齐射之后,桑托的骑兵死伤超过三成,已经完全没有冲锋的勇气了。
就连桑托都被一枪打死,失去了统帅的约束,这些士卒发一声喊,便是四散而逃。
而就在这时候,提升如雷,从南北两方同时响起,两支骑兵,一南一北,同时向着女真人的大队伍杀过去。
西边是无数的武毅军,东边是湖泊,南北各自有敌人一支骑兵杀至。
这是不不折不扣的四面楚歌,连逃都无处可逃。
许多女真人已经是满脸的绝望。
从北面杀来的那一支骑兵浑身红色,披着大红的棉甲,手中长矛,背上神臂弩燧发枪一应俱全,自然是武毅军骑兵第一卫杨沪生所部。而南边杀来的那一支骑兵,人数要少了很多,大约之后两千余人,穿的也是破破烂烂,比叫花子只强一点儿有限,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腰刀。
但是他们的气势,却是犹自强于杨沪生部,他们一个个口中发出嘶声大喊,状若疯狂,冲进女真的队伍中大砍大杀。
这些,却是夏子开所部。
在努尔哈赤占领了苏里河卫之后,夏子开屡次求见请战,说什么也不要,只愿意带人上阵杀女真人。努尔哈赤来之前得了母亲阿依苏荔的叮咛,万事小心,不敢擅专,免得引起别人猜忌,因此很是为难。反倒是[***]金,毕竟是连子宁亲卫出身,行事便大胆了许多,问清楚了愿意跟随夏子开的汉人仆兵有两千余人,便暂时封了夏子开一个代千户的职衔,让他领着这两千人,又把从女真人手中缴获的大量战马分给了他们。
他们本就是马术熟练,再加上被女真人训练过一段曰子,竟是很快成军。
第六第七卫攻占苏里河卫已经是大功一件,若是再去插手别的,难免给人以抢功之嫌,所以[***]金干脆把夏子开等人派到了熊廷弼手下,昨曰刚到,连休息都没休息,一听说要打女真人,便是主动请缨。
这些人或是全家被女真人所杀,或是被女真人侮辱的痛不欲生,或是两者兼备,因此恨透了女真人,下手极为的狠辣。
“老爷,我投降,投降!”
一个女真军官跪在地上大声道,话音未落,雪亮的刀光一闪,他的脑袋便是斜斜的飞了出去,夏子开死死的瞪着一双眼睛,满脸的狰狞暴戾,大喊道:“不留一个俘虏!杀光这些熟女真畜生!”
新加入的两支骑兵劲旅彻底的奠定了战局,女真人死伤无数,已经全部溃败。
桑老眼见情况不妙,心中一动,赶紧从身边一具死尸上抹了满手的血,在自己的身上脸上胡乱涂抹,然后眼见无人注意,便是往一个死人堆上一趴,顺手扯过两具死尸盖在身上。
喉咙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鲜血带着生机从身体内流走,桑老艰难的转头,愕然发现,一向被自己当成垫脚的那个小厮正握着匕首,使劲儿的在自己的喉咙中切割着。
他满脸狰狞道:“老狗,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这是桑老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