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为强尼大爷遗憾,到了这种时候他才能明白,可是我自己又如何?在炼心上又多高深,多能看透吗?不,不是这样的!这个世间太多人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对强尼大爷的故事听得再沉迷,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所以才能说出这番感悟,若是换成我自己,能够对自己做到旁观的角度,那么就已经是修心的大成。
其实古人早就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一种修心的极高境界。可惜,不以物喜也就罢了,不以己悲,世间能有几人?
“那后来呢?”导火索已经点燃了,那后面的故事该是什么?我们大多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致,但慧根儿和陶柏眨巴着眼睛还想听,可能因为阅历的关系,他们还期待着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后来?”强尼大爷平静下来以后,神色变得平静了,这一次的平静不是强壮的平静,而是一种真的平静,毕竟对往事的一次诉说,何尝又不是对自己的一次磨练,这一次的诉说或者在很大程度上平复了强尼大爷一直背负着的一些东西。
“后来,不是一个怎么好的故事我无法阻止婞娅的情况下,把这一切告诉了我的父母,在我看来,那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虽然婞娅会受到压力,但我想我的父母总不能把婞娅怎么样,做为父母,他们比我更不忍心伤害婞娅。”
是的,强尼大爷的预料是对的,父母毕竟不会伤害婞娅,他们只是在愤怒之下,暂时控制了婞娅,把她‘关’在了那座庄园,强行的阻止了她和帕泰尔联系,并以最快的速度为婞娅定下了一门亲事,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也没有责备帕泰尔,隐忍的可怕。
夏尔马隐约能猜测到父亲的心意,无非就是已经把帕泰尔培养到了这个程度,不想和帕泰尔翻脸,再说帕泰尔已经成为了神卫,更无所谓帕泰尔会怎么样,只是在情感上不想太逼迫帕泰尔,让他依旧对夏尔马不得不一直忠心下去。
这就是最好的报复,这也是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
夏尔马也承认自己的父亲很聪明,这样的做法最不近人情,也是最近人情的做法,做为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多年的情谊,不是这样就能消磨的,夏尔马又开始觉得帕泰尔可怜,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安慰一下帕泰尔,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当他是兄弟,躲过当他是神卫。
但帕泰尔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淡定的可怕,每天的修行,吃饭,睡觉还是那么的规律,就连每一次的休假也是合情合理快乐的度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除了不再给夏尔马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他看起来正常无比,连和夏尔马打招呼时,微笑的弧度都不曾改变过。
这样的帕泰尔,不管是宗教势力还是家族势力,都对他的表现无比满意,很乖,不闹事,安分。
唯一对这样的帕泰尔感到不安的就是夏尔马,这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往往会出现在互相熟悉的人之间,夏尔马就是直觉这是暴风雨以前的宁静,帕泰尔就这么甘心了吗?还是就这样容忍了一切?
可是夏尔马找不出帕泰尔会做什么的痕迹,他是如此的自律,自律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甚至不介意休假的时候,总是一大群人在,就算这一大群人里,有有心‘监视’的夏尔马。
实际上,夏尔马的直觉没有错,帕泰尔从来就没有甘心过,只不过这一次掀起风雨的不是他,而是婞娅。
就在婞娅订婚前的一个日子,婞娅从那么偌大的庄园中跑了,然后失踪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夏尔马差点儿疯了,他第一时间回家,看见的是差点崩溃的母亲,还有苍老了十岁的父亲。
“她把我们家族的脸都丢光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明天就宣布,从此以后和她彻底的断绝关系。”父亲见到夏尔马后,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伴随着是母亲的哭泣声。
但接下来,父亲却软弱了,他想站起来,可是那一刻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需要夏尔马去扶着他,他竟然靠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开始哭泣:“不,夏尔马,我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婞娅是我的天使,我怎么能和她断绝了关系?夏尔马,这太残忍找到她,找到你妹妹,我怕她在外面受苦。”
夏尔马无法诉说自己当时的心情,在悲伤,担心中又充满了对婞娅的抱怨,为什么要不顾年迈的父母,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在多子的印度,母亲就是因为身体不好,中年才相继有了他们两个孩子,这是冒着生命危险要来的两个孩子,这是多么大的恩情?
而随着对婞娅落跑,蛛丝马迹的调查,夏尔马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婞娅的落跑和帕泰尔有关,因为婞娅是在庄园的小树林里逃跑的,但当时至少有5,6名仆人跟着婞娅,在这种情况下,婞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没有办法逃跑,但出奇的是那一天跟随婞娅的佣人都在婞娅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以后,就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为了推卸责任,他们当时没有承认这一点。
但夏尔马做为一个修者,自然是有办法让人说出潜藏在灵魂里的真相,这是一个禁术,对于道家人来说也是禁术,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夏尔马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