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注定要在这里目送他走完这一段路那我该给予的就是这样目送,残酷却要为他高兴,死得其所以圆满而没有遗憾的心来面对死亡。
这不是我一个人在做站在我身边的年轻人都在这样做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巨大的悲伤之影。
刚才停了的风,在现在再次吹起师父眯眼望着天空又开始朝着北方飘洒的雪花,轻声说到:“唔,是个好天气。”
我不语,因为我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彻底不明自身的恍惚可这其中又是这么自然,好像没有什么争执的过程我只是被悲伤的情绪牵引,不敢说话,在战场这种地方不适合眼泪
前方,不时的还有怪物死去,勇士牺牲生命在这个时候何其的渺小,有一种朝不保夕的脆弱,却又何其壮烈,升华的全是自己的意志染红了天空。
“我去了。”低头,师父又这样对我说了一句。
“师父。”我喉头滚动,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一句师父,就是千言万语。
“哈哈”他笑,然后看着我,目光中的慈爱又回来了,手搭在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长大了,站在大石之上,威威风风的样子等一下还要走一条最艰难的路,是个男子汉了!我心里骄傲”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对我说到:“我也知道你回来了。”
我知道这句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他是说陈承一回来了,我想否认我不是!可是,我自己也否认不了,为什么我的情绪全是陈承一的?
“走了。”他把旱烟杆子塞到了我的手里,说:“帮我保存好这个我能回来,还能抽其实也不想抽了,干脆的倒在这里,未尝也不是好事。”
他说这些的时候,已经转身声音渐行渐小快低不可闻
我以为我没哭,只是站在原地发呆眼前的雪花就快要迷了我的眼睛,却被身边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笑着哭挺难受而难受到了一定的地方,是不是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哭了?”我一转头,看样的是一张带着阴柔俊美的脸,却是最粗俗的站法,大马金刀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没说话,嘴里已经被他塞进了一只雪茄也不顾我的意见,又从我嘴里拿走,帮我点上之后,再次塞进我的嘴里。
“看我对你多好,刚才看见你抱了我的媳妇儿看见你是她师兄的份儿上,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还给你抽我最爱的雪茄,再怎么省着抽,也就只有两根了就好像再怎么留恋我外公,他还不是去了。”肖承乾的话好像很多。
雪茄的烟雾虽然迷蒙了他的脸,可是我看见他腮边的泪未干感觉自己的脸上也同样冰凉
哭了也不知道,说的究竟是他还是我?我也抽了一口他的雪茄时间久了,味儿淡了,他这样珍惜的是什么?可能是对他过往否定以后,唯一想要肯定的东西吧?
至少,他觉得不像在我们面前,把自己的过往表现的太过难看。
我站在风中,很沉默看了一眼师父的背影,感觉风雪渐大,快被风雪吞没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撞入了我的怀中,低声哭泣:“承一哥,我好怕爸爸再像以前那样,一睡就是好多年。”
是承愿
我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背这一段往事,只是我和她的记忆,干净狭小的家,坚强的女孩,在卧室中沉睡的元懿大哥是我带着她在那一天走上了不同的人生。
而我眼前,好像还是在那个荒村看见那个身影倒下,对我说到:“陈承一,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