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师父的话,我叹息了一声,我不是傻子,他们的话说的也很明显,几乎是明示了。
我自己面对如月的时候,只是不愿意去想这种问题,我很珍惜我和如月的感情,有些东西就是因为越珍惜,越怕它‘变质’,也越想逃避。
拉着慧根儿,一路走上上山的路上,慧根儿边走边跳,一刻也闲不住,嘴里嚷着:“承一哥是额哥哥,如月姐是额姐姐,额师父一收额当徒弟的时候,就和额说有个哥哥,也有个姐姐了。额那个时候没见过你们,就在想额哥哥姐姐是啥样子。”
这段话,我不知道听慧根儿念叨过多少次了,这也是慧根儿从小就那么粘着我和如雪的原因吧,可今天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我不由得开口问到:“慧根儿,你特别不愿意失去如月姐姐吧?”
“嗯,额也不想没有哥哥。”慧根儿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对我说到。
“嗯,哥哥也是,你是我弟弟,如月是我妹妹,我想你们一辈子都是我弟弟妹妹。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问,如月就是我的妹妹,一辈子的妹妹。”我也很认真的对慧根儿说到。
“嘛(什么)意思?”慧根儿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他当然听不懂。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情也开朗了一些,摸着慧根儿的圆脑袋,呵呵一笑,说到:“就是这意思。”
慧根儿嘟着嘴,很不满的拨开我的手,嘟嘟啷啷的说到:“额才不管你们,你们说话都是神经病。”
慧根儿的话惹得在旁边的承心哥大笑,连艾琳这个凶巴巴的丫头也跟着笑了,承心哥很是温和的挽着我说到:“这个方式是不错的,有时候装糊涂比说穿了,伤害小的多。就像一条伤口,静养着,它总会愈合,去拨弄,反而会流血。不用担心会结痂,留道痕迹,因为结痂的地方反而是最坚硬的皮肤。”
承心哥就是这种样子,举止之间温和如春风,挽着啊,拉着啊,是他的常有动作,我安若泰然的接受,觉得经过了那么多年,同门情谊反而在我们这一代复苏了。
“世人都道神仙好,哪知情字忘不了”师父莫名其妙的大声吼起了一首不成调子的小调,慧大爷鄙视了看了师父一眼,哼了一声,在旁边念叨着:“唱的什么玩意儿!额才是真正的金嗓子,再(咱)那片山沟的姑娘谁不知道?”
师父不唱了,同样鄙视的斜了慧大爷一眼,说到:”你们那片山沟的姑娘,都是7,80岁的老太婆,耳朵都听不见了,不然咋会说你是金嗓子?你那驴哼哼,一唱,一群母驴就围上来了。”
“放你娘的屁。”慧大爷大骂了一句,接着竟然开始吼起一首信天游。
这是赤裸裸的单挑啊,我师父哪甘认输,同样也吼起了一首四川民歌。
然后我们一群人就在师父和慧大爷的轮番‘轰炸’下爬上了山顶。
师父他们说有要事商量,直接去了那一片祠堂一般的建筑,一般寨子里的大巫都在那里,我到了这里,心里反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跟着师父他们去,还是去找如雪。
却是师父走到了我面前,对我说到:“去吧,不管是什么结果,你总是要去面对的。还是那句话,师父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不要有压力。”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的对师父说到:“师父,你不用说了,我的选择已经是决定了,同样,我也会尊重如雪的选择。我”
听闻我这样说到,师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和紧张,他摆手对我说到:“不要在现在和我说你的决定,不论是哪种都是让人不好受的决定,我没有开自己徒弟的伤口,就像我没有习惯去想自己的伤心事。”
说完,师父叹息了一声,转身就走,看着师父的背影,我想,师父在当年,也一定很爱很爱凌青奶奶吧。
可不论是我,还是他,我们都是老李的徒子,徒孙,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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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栋吊脚楼,我站在楼下,望着楼上的窗口,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上去,点了一支烟,倚在楼梯口,我觉得我还需要一点更见平静的心情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