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淮干咳了一声,干脆从我身边走开了去,他走到窗子面前,假装望着外面的风景,忽然望着望着,呼吸就粗重了起来,他一下子趴在窗子面前,我听见他哽咽了
仿佛这是一种传染病一样,酥肉不再玩电话了,望着天花板开始眨巴起来眼睛,像是在拼命忍住泪水,承清哥开始叹息,有洁癖的承心哥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了眼睛,承真和承愿干脆抱住了如月,开始哭泣,如月眼神哀伤,望着我,叫了一声三哥哥,还未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哥哥?是关于我的什么吗?我是怎么了?仿佛这次的伤势让我的反应都变慢了起来,我是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这个可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我没残废啊?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在这个念头冒出脑海以后,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老回,地下室,我昏迷了可是又怎么了?
“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无论他失去了什么,他还是他。”平静的声音在整个病房里回荡,是如雪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望着如雪,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雪站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冷静而淡定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坐在了我的身旁,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大家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沁淮喃喃的说了一句:“我怕他难过,怕他”却被承清哥喝止,说到:“让如雪对他说吧。”
“承一。”如雪叫了我的名字,我转头,眼神有些迷茫无辜的看着如雪,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让大家如此哀伤,只有如雪一个人能如此平静,可此时她是我心灵的安慰,我觉得好像我只能依赖她,依赖她的平静让我的心不那么紧张。
“这里是部门的秘密医院,这里的医生也不是普通的医生,可以说医治的领域更加的特殊。在你昏迷以后,部门的人就把你紧急转入了这个医院,听说是非常高层人的命令。”说到这里,如雪顿了一下,望着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似是在鼓励我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如雪的笑容一向让我沉迷,我以前就感觉,如雪只要微笑,枯萎的花儿都能重新的绽放,只是她一向平静惯了,很少微笑什么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如既往的,看见她的笑,心情就开朗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如雪好像笑得很勉强,是啊,她能平静,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许笑不出来。
可在我反应过来以后,如雪已经在说接下来的话了:“承一,我不知道你这一次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总之,你转来这个医院以后,我们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来这个医院陪你,怕的就是你醒来后,会想不开。”
“我会想不开什么啊?”我说着就笑了,只是我隐隐感觉到了是什么事儿,笑得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心中也涌上来莫名的烦闷,我开始习惯性的找烟。
而酥肉则在适时的过来,在我嘴里塞了一支点燃的烟,如雪瞪了酥肉一眼,酥肉则说到:“你不了解男人,这个时候有支烟会好点儿。”说完话,酥肉顿了顿,然后叹息一声,说了句:“如雪,你说吧。”然后走开了去。
如雪握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仿佛是怕失去我一般,她也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承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平静吗?因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了,即使是白发苍苍,即使是皱纹满面,即使是这张脸都完全变了,只要我知道你是陈承一,那我就是你的如雪。是的,这一生我无法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你的如雪,所以什么样的陈承一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那不能阻止我对你心灵的陪伴,甚至同生共死,这就是我平静的信念。”
如雪可少开口说如此的‘情话’,她的话语一向清冷,我虽然疑惑,却压抑不住的感动,我对如雪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举起手,夹烟的手有些颤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当烟雾在胸腔里绕了一圈,带来了一种麻痹的平静后,我吐出了烟雾,在氤氲开的烟雾中,我开口说到:“我知道的。”说话间,我握着如雪的手力道加深了几分,一句我知道的,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如雪知道我是在鼓励她说下去,于是她开口了:“承一,你以后恐怕无法做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