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脑子里再次想起了那张影碟的事,想起了那个镜头,那个镜头是师父给我指着那片湖有多美丽,看似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在镜头里,师父一只手指着那片湖,一只手则很自然的搭在了身侧,可就是那一只手,比了一个手势,估计是怕我忽略那个手势,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放开了手,又再次比了一下。
那个手势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小心,留意的意思!具体是小心,留意他指的那个地方,还是小心,留意别的什么,我一时间还真的理不清楚。
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个手势,我绝对不会看错,而且师父还一连做了两次!这手势,恐怕只有我们师徒之间能懂了。
那是关系到小时候的回忆了,我初初开始练习手诀,那复杂的手势,常常弄得我手抽筋,虽说我练功也算得勤勉,可是那个时候性子一上来了,难免就在师父面前哭鼻子了。
于是师父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对我说:“三娃儿,你相当红军,特别是崇拜那些地下工作者吗?师父告诉你,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有自己秘密联系的特殊办法,我们也来弄个特殊的办法联系吧。”
但我崇拜红军,什么时候崇拜过地下工作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师父倒是够能忽悠的,但到底那个时候,我还是孩子心性,本能的觉得这事儿好玩儿,也就应了师父。
结果就是,师父把那些复杂的手诀动作,分拆开来,一个动作表示一个意思的让我练习,年深日久,手诀我已经熟练无比,那些动作代表的意思,也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看来,师父也没有忘记我们师徒之间的这个小游戏。
人一回忆起来,难免就有些收不住思绪,总是想起那段竹林小筑的岁月,为了让我练习手诀,师父老长的一段日子没怎么说话,比个手势就代表要吃饭,要出去的,想来也真是有趣。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的脑子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我生生的打散了自己的思绪,伤感还是不要了吧,黏黏糊糊虽说是陈承一的本性,可是在这些时光里,当真是不适宜的。
看了看表,登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站起了身,心里反复的只是想着,师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给我留下这样的讯息?而在影碟的后方他会不会对他的不辞而别,给我一点儿解释?
在飞机上的时间也不算多么难以打发,在适宜的温度下,酒劲儿上涌,我也就干脆的睡了一觉,当我醒来时,飞机已经快要降落在昆明的机场了。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报纸,时间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只是从我下飞机,一直到走出机场,我都没看见任何人来接我——六姐她没来。
我和如雪约定的地点,是在六姐那边见面,六姐没来,我也不是多在乎,又不是找不到路,随意的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六姐那里了。
在出租车上,我给六姐打了一个电话,在那边六姐有些惊奇我怎么已经到了昆明,我这才想起,我原来没给六姐说我今天就会坐飞机赶来,可真够糊涂的。
六姐在那边笑得暧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承一,你是一心急着,怕也想不起这些琐事儿了吧?”
握着电话,我的耳朵也不自觉的有些发烫,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远的清淡声音:“他来了?那我去做饭吧。”
六姐只是‘呵呵’的笑着,也不评论,而我的心底却不自觉的荡开一丝丝的涟漪——如雪,做饭,很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