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秦江灏淡淡的声音，“谁打的？”
齐婧道：“唔，没有备注，是个座机号，可能是搞推销的吧，我都给你接了。”
“挂掉。”
然后电话真的就被掐掉了。
心里瞬间有什么东西终于落下。
我放下客厅的座机，然后转身上了楼。
收拾好了自己，瞒着袁芳，自己去了医院，挂了号，然后坐在妇产科门前等。
打胎的人还挺多，我苦笑，原来不止我一个，有的甚至是男朋友陪着来的，心里剩下的那点犹豫终是放下了。
就算告诉了秦江灏，那么现在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亲自陪我来打胎吧。
我前面还有两个人，lún到我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毕竟怕疼，不过既然说了是无痛人流，那么一定不会感觉到痛的了？
医生让我躺到床上，我头顶一罩巨大的灯打开，晃得我眼睛疼，带着口罩的医生们的面容平静，眼神冷漠，一看就是老手，那么肯定不会痛吧。
我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秦江灏公司的一个女职员，我向来都跟她们不亲热，所以并没有跟她打招呼。
但有些人就是即使你不把她当回事，她也会无聊到把你的事传得人人皆知。
然后回家才没多久就接到了杜云同的电话，说是有人说在妇产科门外遇到了我，问我是不是有了身孕。
“瞎说什么，我只是大姨妈不调，去看看而已。”
“哦？是吗？还以为你跟秦总有果了呢。”
“少倒听胡说。”
挂了电话，我到厨房里随便弄了点吃的，然后就回了房间睡觉，感觉全身都没力气得厉害。
睡了不知多久，又听到电话的声音，我爬起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是袁芳给我打的电话，问我有没有把怀孕这件事告诉秦江灏。
“没有。”我老实回答。
然后她就在电话那边开始咆哮，我淡定的听完她的训斥，有点口渴，然后倒了杯水喝。
等她咆哮完，我才淡淡跟她道：“芳芳，你帮我弄份离婚协议书吧。”
她几乎是立刻拒绝，“不帮。”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自己去弄。”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真的准备跟他离婚？这次铁了心了？你舍得？你们都有孩子了，那孩子怎么办，以后生下来归谁？”
这还没生下来呢，就有了那么长远的想法，我沉默了下，然后跟她道：“我已经去做了人流。”
袁芳的声音瞬间就炸了，“你说什么？！”
第二天，袁芳给我送了两份离婚协议书过来，还把我训斥了一顿，“你不是说答应我不会去打胎的吗？竟然又背着我偷偷的去打掉了，你怎么能言而无信，还有没有把我当好姐妹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我接过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有无不可的道：“嗯，一时冲动。”
“落落你怎么了？”她拍开挡在我脸前的纸，捧住我的脸，忿忿的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连说这些事的时候，脸上都冷漠得跟秦江灏一样，你难道难道一点都不心疼你们的孩子吗？那可是一条命啊，可是你跟秦江灏的孩子，你怎么就舍得？连我都不舍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反正又没看到过。”没见过的东西，谁会心疼。
“你”
“啪。”门突然被人推开，几天未见的秦江灏出现在了门口。
他脸色yīn沉的朝我们走来，看着我，抿了抿问，“你们刚刚说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我淡淡看着他，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扬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道：“你来得正好，签一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