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都留级了,初中混着呗。
老三见都不说话了,就笑,想也知道这些坏小子是啥德行。光盯着好看的女娃娃看了,谁还记得老师讲的什么?
他声音特别高亢的问老师:“我家孩子这学习成绩还好?”
那是太好了!
老师一通夸,跟那些家长解释:“你们说的小姑娘,就是我在家长会上说的那个……”
“小神童啊!”有家长就站起来,看人家姑娘,怎么看怎么斯文。虽然这当家长的很社会,但人家孩子还是很良家的。心里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被自家的小子给涮了。谁不说偏说了这么一个好学生。看来还是不老实!不老实那就是还得抽!
然后事情就给解决了。
老师打圆场,也就过去了。
清宁对她三伯竖起大拇指,三伯真是棒棒哒!
被侄女夸的浑身舒泰,但该跟人家家长汇报的还得汇报,找老四得去县政府,他不爱去。去里面说话都得谨慎。还是找桐去了。
“你可别说孩子。真的!孩子这么想也对。那些家长,一看!哟!这是县|长家的闺女,那咱还闹啥啊?打了也白打!用不了几天就得说咱孩子是仗着爹妈的势力在学校欺负同学……我去刚好,正合适。”
你们都解决了,我还说啥。
回去跟四爷说了,然后四爷之前还说孩子大了就不要叫他们搞特殊化吧啦吧啦吧一大堆,这会子全不记得了。公然用他自己的座驾,接送孩子上学。
还偏就不怕人说。
这就是我闺女咋了?
谁再敢打主意过来我瞧瞧啊。
然后清宁就发现,男生里除了徐强跟她说话以外,别人都不跟她说话了。
回来就跟她爸说:“美貌还是敌不过权势啊。”看!一个个的都被吓跑了。
四爷就说她闺女:“爸爸很欣慰终于有能帮上你的地方了。”
看着她爸淡定上楼的背影,清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这是说自己丑吧。是说丑没关系,有老爸的权势丑点有什么呢?反正漂亮也敌不过权势。自己没别人漂亮没关系,只要老爸能压的过人家就行呗。
好扎心啊!
清远则说他姐:“你不能对你的长相跟对你的智商一样自信。上天是公平的,你说呢?”
是!智商已经受到上天的优待了,你竟然还期望长相得到垂青。
天下的好事都叫你赶上了!
天理呢?
清远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哎呦!又帅了怎么办?”
是的!清远越长越有范。小老太总说,我家这小子,再长几岁,那就是要高兴死丈母娘的长相啊。
清宁气的把橘子捞起来顺手给砸过去,叫你小子嘚瑟!
清远接住剥了皮就往嘴里塞,还不忘背对着他姐扭扭屁股。小屁孩最近爱抱这一本叫做《流行歌曲精粹》的书看,里面收集的都是近些年来的一些流行歌曲,还有一些电视剧的插曲。尤其是一些粤语歌,孩子听不清歌词是啥意思,拿着这个看歌词。经常还有同学来,借这本书抄歌词。
在清宁看来简直就是一群傻兮兮的小屁孩,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可清远却用他广交朋友,这一片比他大的,比他小的,反正他都认识,跟谁都是哥们的感觉。
林雨桐对这方面管的比较松,谁小时候还没二过?
二过去了,就都好了。
不过管的严的地方在于,不许去录像厅。
跟谁都不许去。
如今大街上那挂着厚门帘的,大白天的小青年进进出出的地方,就是录像厅。
看武打片这没什么,关键是夹着一些带色的在里面。
四爷给家里买了录像机,武打片买了一大箱子,在家看可以,出去不行。
才对孩子三令五申完了,半夜大门被敲响了。
金满城两口子来了,李仙儿哭的气都喘不上来了,“清丰不见了。”
啥时候不见的?
林雨桐给倒了水问了一句。
李仙儿还没说呢,金满城就一气儿说完了:“放学回来说去同学家|我叫去了|说写完作业回来|结果等到十点不见回来|我赶紧找|把能找的都找了|也不见|没有哪个同学说见过……”
这边林雨桐还想问两句话,结果金满城就说:“赶紧给公安局打电话叫派人找……”
公安局是你家开的!
再气这两口子,孩子的事是大事。
四个大人两辆车,再把老三叫上,找吧。
老三叫四爷和桐回去睡觉:“家事是大事,但你们忙的也是大事,这事不用你们亲力亲为,我找人去找……”
吆喝了一群人,把夜间营业的地方翻找了一遍。
果然是被录像厅给扣住了。
清丰个子小,没买票就溜进去了。被人逮住了,压在这里,说把学校班级的地址留下,把钱送过来就算了,要是不送,就找到学校告诉老师去。结果熊孩子吓坏了,不敢留地址,赖着不走都行,就是不写。
人是找回来了。
但是老大两口子的活干不成了。
为啥呢?
孩子不见了,两人去把人家老师七七七八八八的骂了一通,这事没道理吗?
人家老师说了,要么叫他们走,要么她辞职。
为了临时工辞退老师?
疯了吧!
于是临时工就回家去吧。
此处庙小,经不住二位这大佛。
然后第二天,找老三借拉货的车,搬家!往回搬。
李仙儿说了:“其实早就不想干了。回去干点啥不比给他们扫地打扫卫生强些。”
行吧!你要真这么想也行啊。
回去干啥呢?
果园子去年树都死了,也都挖了。种了一季棉花,如今地里是小麦。
两人又找农垦去了。
农垦如今的情况依旧不好,各家种各家的地呢,他们两口子的地在黄河滩下。如今又不准捕杀野生动物,还得保护湿地啥的,也没他们的差事了。找领导,领导说当初叫你们来开会,你们说有工作呢,不来。如今能怪谁。
没处去啊。两口子也不嫌弃活累了,在饲料厂当装卸工呢。
老二就催他:“说好歹把果树给种上,不能一步迟步步迟吧?”
不!
找了一个朋友,就是凤兰的哥哥,借了点钱,干啥呢?
弄了二手的录像机在镇上,开起了录像厅。
这东西可比啥都来钱快啊。两口子换着收钱,一天十几块钱的纯收入,日子一下子就滋润起来了。
英子过来给清平拿林雨桐专门给孩子腌制的小菜的时候,就说了:“清丰如今不去录像厅了,被你二哥逮住当着他爸妈的面给打了一顿。大嫂子不高兴。我也说你二哥了,我说人家的孩子,你打了干什么?你二哥那人你知道,心里过不去。觉得两口子糊涂不能再把孩子给毁了。清丰被打怕了,自家的都不进去了。给他爸送饭都只送到门口。可两口子带着清收进去,咱们真没法子。不过清收小,或许没事。”
录像厅开了三个月,两口子张罗着盖房子了。当年那房子不是被扒的只剩下一间了吗?
如今手里也有千把块钱了,不说盖门厅正房吧,厦房总得盖起来。半拉子房间也太难看了。
在农村,人这一辈子没几件大事。
给老人送丧算一件,盖房子算一件,等将来给儿女成家算一件。
别管多大的房子吧,这盖房子,正经的上门说了,那这就是大事。
林雨桐和四爷肯定不回去的,林雨桐就拿了两百块钱递过去:“我们这差事你知道的,说没空就没空,估计是回不去,也别见怪。”
金满城本来是想问林雨桐,开发区那么多工地,那些水泥啊砖头啊,这些随便哪里拉上一点,都够把房子盖起来了。
可林雨桐就没搭茬,直接给了钱了,这就没法张嘴了。
其他几个兄弟都给了一百,这就凑了五百了。再加上李仙儿娘家的弟妹,还有金满城一直跟孟家那些舅舅走的近,这个提前一给那个提前一给的,这些钱凑一起,老二算了算,说是能勉强把正房给盖起来了。
先盖正房,厦房啥时候盖都行。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以后不盖,如今盖的正房将来给儿子娶媳妇都是成的。
可两口子不听,“就盖厦房,够住就行了。有那钱攒着,攒着将来在县城买房。”
好吧!
谁也替代不了谁做决定。
厦房不费事,一星期不到,这就盖起来了。花那钱吧,总共连五百都不到。
说是盖房,打着盖房的幌子捞了一笔。
两口子能耐啊,又去买了一台新录像机,在十字街口又开了一家店。
生意兴隆啊!镇上的小学中学职中的学生还有那些有工作没工作的年轻人,有白天没黑夜的在里面泡着。
结果出事了。
职中的一个比较爱疯玩的姑娘家,跟着这些小年轻也去看录像。这些小年轻那天晚上包场,金满城就去里间睡觉去了。
结果这些年轻人看片儿看的,压不住火气,几个人跟那姑娘发生了不可没描述的事。
姑娘家再疯,底线是有的。肯定不愿意,但那种事冲动劲上来,管不住自己,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姑娘回去就寻死觅活的。
家里一看,这不对。爹妈一问,才知道出了啥事了。
直接就给报案了。
那些小年轻一个没跑儿,金满城就没责任了?
这种事不比旁的事,还能有个通融。恶性事件啊!影响相当坏。
谁说话也不好使。
录像厅查封,里面的东西没收。罚款三千,人还在拘留所呢。
李仙儿找老二,“怎么也得跟老四和桐说一声啊。”
说啥啊?
老二黑着脸,直接给拦了。好话说尽你们听吗?
“找老四跟桐去,还嫌给他们惹的事少是不?”金老二就说李仙儿,“这话我仍在这里,谁敢去找老四和桐,我就废了谁,不信试试!”
李仙儿在老二家门口,把老二和英子骂的死臭,什么见死不救,什么良心被狗吃了。
最后到底没敢找四爷和林雨桐去,又去市里找雪梨去了。
雪梨那老师,也就是再高校里有点能量,把手伸到派出所,那他真办不到。
给了李仙儿点钱就把人给打发了。
李仙儿又去找柳成,一个村里的嘛。
结果柳成摇头,“这事真不能办。等一等,缓一缓,事缓则圆。”
李仙儿听不懂这道理,反正意思明白了,人家不肯给办呗。
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一遍,才发现事情大概真的大了。
又问老三说:“你大哥这,大概得判多少年啊?”
老三故意吓唬她:“那几个年轻人,至少得是二十年。我大哥这……怎么着也得八年十年的,将来老四要是想办法,坐个五六七八年,也是说不准的事……”
李仙儿一下子就瘫软下了,“这么严重啊。”
对的!就这么严重。
看你不听人劝。
这次的事,案子不了结,金满城暂时都出不了,怎么着也得等个三五个月半年时间吧。
林雨桐和四爷也是诚心给他教训,不仅没叫给优待,还跟那边说了,叫受着!
然后两人忙去了。
他们跟着大哥的关系如何,不是秘密,对两人的影响微乎其微。
倒是公安局开始严厉清理这些类似于录像厅和歌舞厅这样的地方了。
林雨桐呢?又开始叫下面管好工地,管好自己的工人。以防止出现类似的悲剧事情。
等到五月份,天气热了,清宁死活不愿意穿短袖穿裙子,要穿长衫长裤,林雨桐没法子,给重新做呢。
结果何小婉几乎是锤响大门等开了推开张婶冲进来了。
林雨桐以为是老三两口子吵架了。
谁知道何小婉进来就问了一句:“桐啊!你给三嫂说实话,大哥这样的到底能判几年……”
啊?!
啥意思?
“咋的了?”林雨桐把手里的活放下。
清宁给她三伯母倒了温水过去:“您先喝口水。”
何小婉接过去一口给灌下去了,然后把杯子还给清宁,抬袖子抹了嘴角的水,“你只管说大哥进去是不是就不好出来了……”
“不是啊!”他又没强|奸,本身也确实不知情。最多就是结案后按照治安处罚条例罚一罚了事。
她这么解释,何小婉先是一愣,继而奇怪的咧嘴,再然后放声大笑,笑瘫到沙发上直揉肚子。
清宁就看她妈:我三伯母这是啥毛病?
然后何小婉就解释她是啥毛病了:“大嫂子……哈哈哈哈……大嫂子的娘家妈给大嫂子找好下家了……如今在二哥二姐那摊牌呢……俩孩子都要给二哥二姐扔下……她要改嫁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