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眼神一闪,“我给您换一个新的。这烟袋锅子旧了,用了好几十年了吧。”
老爷子将手里的烟杆子往身后一藏,“是啊!几十年了,用习惯了。不用……不用换……”
林雨桐一笑,“您可想好了,要是三郎落到那位何将军的手里,可就是一个死。不光是三郎一个人,还有跟着三郎的亲人。您老是摘出来了,谁都知道您是三郎找来的冒牌祖父,跟殷家,没关系。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办?只有我们能给殷家人留一条活路啊。”
老爷子就看向四爷,“四郎,你媳妇的话可作数?”
四爷点点头,“自然作数。”
老爷子捏着烟杆,犹豫了半天,“四郎啊,都是一个藤上接出来的瓜,可别手足相残啊。”
林雨桐伸手,一把从老爷子的手拿过来。“您老歇着吧。”
说着,就拽了四爷起身,往出走。
“其实,要这个东西没什么大用。”四爷摆弄着烟杆,摇摇头。
林雨桐一笑:“我倒是觉得这玩意还能利用一把。”
四爷就看向林雨桐,“你想干什么?”
“你说,三郎想进京城,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呐。”林雨桐挑眉一笑,“可要怎么才算是名正言顺呢?”
四爷一愣,“你要撺掇他称帝。”
林雨桐面色一整,“有何不可。”这可是一个好靶子。这个靶子一旦立起来,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不光将朝廷的目光转移了过去,更是将驻扎在京城外的西山大营给引开了。门前老是停着一只恶狗,做什么都不方便。
四爷拧眉,手敲在桌面上,“你有没有想过,撺掇三郎称帝,也同样将咱们放在了尴尬的位子上。咱们跟三郎的关系,并不难查证。”
林雨桐一愣,如此一来,不管是跟赵王,还是跟皇帝,说什么都是白搭。在这世道上,血缘关系就是天然的纽带。即便两方的关系再怎么恶劣,用的时候,也难免顾虑重重。可如今,自家还真没有跟朝廷扳手腕的力量。所以,不能冒头。
还有之前所有的安排的全都做了无用功。这就得不偿失了。
四爷却转脸看向林雨桐,“但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也能打破如今格局。只是……”
“只是什么?”林雨桐急忙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四爷看向林雨桐,“一方面,叫三郎称帝。另一方面,我看姓何的不用留了,咱们就地整编西山大营,然后……平叛!”
“爷要离开京城。”林雨桐一下子就懂了。驻扎在京城的兵马肯定不能动。这兵马从哪来?与其跟姓何的合作,不如将这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了兵马,紧接着,自是平叛。如此,北地才能正真的整合起来。
林雨桐想明白了,就看向四爷,“你是不放心我?”说着,她就一笑,“没事,这京城有我在呢。”
四爷就伸手抱了抱林雨桐,“如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
不习惯分离的两人腻歪了半天。林雨桐才主动转移话题,“咱们得看看,这姓何的怎么除掉才合适。怎么除掉,才叫人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杀了人家的主将,过后还得用人家。所以,这个安排,不许得缜密。
四爷就看向林雨桐,“这事,还真得你来做。”换个人都不能叫他放心。
“我?”林雨桐惊讶的看向四爷。他很少有叫她动手的时候。
四爷点头,附在林雨桐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第二天,城门处又热闹了起来。这是从京城里面给西山大营调运出来的粮食。一辆马车接着一辆马车。
林雨桐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随着押送粮食的马车,一起出了城。
马车卸了粮食,就掉头回京城了。而林雨桐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
她将弓箭拿在手里,手心都在冒汗。今儿这事,可是容不得一点闪失。
此刻,四爷正跟何将军一起,在营地里并排走着。四爷的身后跟着铁头,何将军的后面跟着这大营里的大小将领。
“何将军,征讨逆贼的事,不要有顾虑。这粮草已经运到,足够将军出兵所用。”四爷指了指另一头堆放的粮食,“兄弟承诺之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何将军还真有点尴尬,昨天出了那样的事,今儿人家就将三个月的粮食一次性的运来的。那么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四爷……这真是不知道叫我说什么才好了。”何将军尴尬的直搓手,“要不,今儿咱们兄弟俩喝一口,不醉不归,只当是给四爷赔罪了。”
四爷哈哈一笑,“赔罪就不用了,不过,能跟将军喝一场,也是人生快事。”
林雨桐听到声音近了,这才闪身出了空间。隐蔽好,找好角度,慢慢的拉起了弓,她深吸一口气,瞄准目标,箭就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