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的甄夫人并不知家中即将又添一位如夫人,这几日她因为大女儿的事累的焦头烂额。
“娘,你再求求爹爹,女儿不想嫁去长安。”
甄夫人看着在床前哭闹的大女儿,挣扎着坐起来,“我何尝愿意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可是你爹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定下的事,岂是别人能劝得动的。”
“以前还有你叔叔能劝一劝,可如今……”一想到女儿将要受到的委屈,甄夫人也是泪水涟涟。“你爹在外面做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竟然要你去那什么郡王府。满金陵多少好人家寻不着偏要去长安那地方。”
甄慧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知道府里早就在预备自己的婚事,父亲在家时她不敢在父母跟前寻问,府里上上下下瞒了这么久,她到如今才知道自己要嫁去长安。“那女儿去求祖母,祖母素来疼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甄夫人一把拉住她,“你别去,你的事我早已求过老太太,本来你爹还有所犹豫,是老太太说你是你爹的女儿,儿女婚事父母做主就好,不必问她。”
听到疼爱自己的祖母竟然这般说,甄慧月心肝俱痛,哭的愈发伤心。
在屋外来找甄夫人的琴儿听到屋里哭哭啼啼,心知自己这会进去不妥,与门口的丫鬟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回了竹苑。
过了正门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拐了两个弯之后,撩起棉帘进了林清容在的正房。
解开身上外穿的大袄搭在熏笼上,在屋外熬药的小丫鬟端着一个青瓷碗进来。琴儿一看,上前接过来,“我送进去吧,你烧壶热水送进来,等会婆子就把饭送来了,到时候用热水在盘子下头温着。”
绕过一架紫檀雕花屏风,便是林清容的卧房,琴儿在床边坐下,“姑娘,该喝药了。”
卧在床上看书的林清容听到琴儿的动静,撂下书支撑着坐起来,“放在一边吧,我这会喝不下。”
从暖笼中拿了瓷壶给林清容斟了一杯茶,“姑娘,良药苦口,可是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您可不能把药停了。”
看着小茶几上瓷碗里那乌沉沉的药汁,林清容叹了口气,拿过来一饮而尽。
琴儿奉上茶水给林清容漱口,又捧了蜜饯给她吃。
捡了盘子里的蜜枣吃了半个,林清容慢慢的嚼着,屋外小丫头领着人捧了食盒进来。
听见外间的动静,林清容小声问,“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