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吉不明所以,小声说,“还请爷示下。”
看他不怎么机灵的样子,孟昭平在心中叹了口气,搁下笔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了高内监的声音。“宁王殿下。”
听到是高内监,孟昭平顾不上训茂吉,赶忙起身让茂吉服侍自己穿戴整齐,脱了脚上的便鞋蹬上靴子走到外面正堂。
见宁王殿下从里面出来,高内监恭敬上前,“奴见过殿下。”
这高内监曾在先帝身边服侍,先帝薨逝后便跟在陛下身边,算是看着孟昭平兄弟二人长大的老人。孟昭平对他也是极为客气,“这天寒地冻的,高内监里面请。”
高内监笑着摆摆手,“陛下命奴来给王爷带句话。”
见他如此说,孟昭平以为是陛下口谕,正要跪下接旨,高内监伸手拦住,凑近说,“陛下说明日要宴请长安城中的勋贵老臣,为着避嫌,请王爷明日在王府就好。”
往年长安城中的勋贵都是赴除夕的大宴,并没有年后再宴请的事。
孟昭平心知这宴无好宴,抬眸看了茂吉一眼示意他去外面守着。
待茂吉从屋里出去,高内监低声说,“陛下还说年前嘱咐王爷的事,明日就可做了。”
听高内监如此说,孟昭平暗暗舒了一口气,与高内监寒暄一番后便让茂吉送高内监回去。
入夜,外面又下起了雪。孟昭平披了件厚实的大氅站在殿外,屋檐下挂着坠了明黄线穗子的红色巨大宫灯,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复又看看殿外空无一人的天井,孟昭平想起来,等明天天过去,这宫里宫外又是一片白茫茫。
让茂吉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脚边是烧的正旺的炭盆,伸手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块血玉,因一直贴身收着,摸着还有身体的余温。
“爷,这儿风大,咱上里面坐着吧。”茂吉蹲在炭盆旁边,手拿了铁筷子拨弄盆里的红罗炭。
低头看到脚边茂吉可怜兮兮的样儿,孟昭平将玉递给他,“你说说这块玉做个什么好,要是我听了觉得好,咱俩就进去,说不到我心里去,咱们主仆俩就继续在这儿吹冷风。”
茂吉吸溜吸溜鼻涕,两手拿着玉不住地看,回想了一下这几年跟在王爷身边见过的用玉的玩意。“把这玉切了嵌了爷的腰带上如何?”
“可本王想用它做成两个物件。”
把玉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那中间挖出来做成玉佩,外面这圈做成镯子?”
“还有呢?”
茂吉大着胆子说,“爷,这块玉就这么大,这做镯子嵌簪子也得有人戴呀。您如今尚未娶亲,这玉还不如放了王府的库房里,等王妃过了门再做打算。”
孟昭平一听就急了眼,起身朝着茂吉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小子成心的是吧。”手朝他伸过去,“把玉给我。”
茂吉揉揉屁股爬起来,将玉奉给自家王爷,“爷,小的也没说错,毕竟这会常来往的宗亲里,就您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因素日里孟昭平对茂吉还算和善,有时候茂吉会大着胆子开开主子的玩笑,只是今天茂吉戳主子肺管子戳的有点狠。孟昭平对茂吉大吼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