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月姐姐不知其中详情,那外祖母与舅母呢?你们也不知道吗?”林清容眼中含泪看着她们二人。
“容儿。”林清容眼中的冷意让甄老夫人浑身一震,心知藏了这么多年,终究要瞒不住了。“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面对外祖母,林清容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来长安后见过何人,“重译楼人来人往,总有说漏嘴的人。何况,只要有心探查,总会有所收获。”
“容儿,这些陈年旧事,与明哥儿无关啊,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甄夫人对于林清容所说之事只是有所耳闻,并不知道其中详情,看她执着于不相关的事,甄夫人急的眼泪直流。
甄老夫人坐在椅上,脸上没了刚才的从容镇定,原本一丝不乱的发髻,鬓角处也有些许松散。
两眼看向昔日乖巧的外孙女,老夫人心中五味杂陈,一张嘴张了张,说不出一个字。
甄慧月见林清容如此,怒从心头起,正要开口训她,甄老夫人却说话了。
“当年,你舅舅受先帝之命辅佐当今陛下,手上握着天下大权,久而久之为群臣所不容。那时我不知你舅舅与林家已是势同水火,后来你母亲病重,我挂念你母亲,让人从家里寻了药材送到扬州,后来是你二舅舅在我跟前说漏嘴,我才知道就是那次,你舅舅趁机在林家安排下了人。”
说话时甄老夫人抬眸偷偷看她,见林清容脸上没什么表示,沉声继续说,“一直到把你从扬州接到侯府,我才知道你爹因为查了你舅舅,被你舅舅抢先下手,派人暗自加害你父亲。”
“舅舅要做什么?”听了外祖母所说,林清容立刻就找到了关键,舅舅有所密谋,而且他所谋划的事一定不是小事,不然不会下这般狠手。
两个儿子在外谋求的事,甄老夫人开始只是隐隐有所察觉,具体是什么却是最近想明白。
话到嘴边就要说出去了,再一看外孙女身上华丽的衣饰,想起这锦衣华服背后的主人是宁王,甄老夫人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舅舅入朝为官之后,朝堂之事他甚少与我说,我也不问他。”
“那舅舅为什么急吼吼把我从扬州接来金陵?我家的东西为什么都进了甄家的库房?”若不是孟昭平从抄没来的甄家家产中找到自己的绿绮琴,林清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多东西都成了甄家的。
“你舅舅说你爹留下的东西太多,你那时还小,诸事不能料理,不如把你和家里的东西都接来金陵。我觉得你舅舅说的在理,便答应了。至于那些财物,许是账房上弄混了。”
账房上弄混了?林清容心中冷笑叁声,若是以前,她恐怕真的就信外祖母说的话了,可是现在……
能在金陵忠敬侯府上领月例银子的人都不傻子,里外账房先生都是舅舅舅母的心腹,算账更是一把好手,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东西弄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