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容停下手上的活计,“我去跟王爷说。”
“你,”玉璇珠欲言又止,十叁娘和燕行首也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
“王爷若是怪罪,一切都由我来扛着,”林清容拿起做好的衣服看了看,心里打定了主意。
其余叁人看她这般,心想若王爷真的能饶了她,想来她是真被王爷捧在了心尖上。
收拾了一包衣服,端着由琴儿煮的羊肉面去了徐叁公子住的侧院。
“公子!”林清容扣了扣门,进了院门看到屋子里还亮着灯,估计这会他还没睡。
歪倒在罗汉床上的徐叁郎心事重重,听到外面佳人的声音,再看倒映在门上的倩影,想了想,还是起身开门迎她进来。
“容姑娘。”
“叁公子,”林清容福了福身,坐到了圆桌边的小凳子上。回首示意让琴儿把东西放到桌上,“雨夜寒气重,给公子做了碗羊肉面,手艺粗陋,公子将就吃吧。”
青瓷碗里满满的一大碗面,上面铺了厚厚一层切得半指厚的羊肉,除了一碗面,琴儿还配了两碟小菜。
“劳烦姑娘了。”虽然晚上吃过饭了,可是对着这么一大碗面,叁公子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看他吃的香,林清容不忍在他吃饭时跟他说长安城里的事,一直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侧身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包袱,解开翻着里面的衣服给他看,“这些衣服都是王爷还没穿的,走的时候公子拿着吧,路上用得着。”
徐叁郎看着怔了怔,将碗往旁边一推,“十叁娘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家里出事了?”
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林清容不敢抬眸正眼瞧他,“岑姐姐说今日她们在长安城里看见官兵拿了盛徐两家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皆下了大狱。”
“什么?”徐叁郎立刻站了起来,披了件外衣就要往外走,想到母亲姐妹被投进大狱受罪受辱,他在这里留不住,闹着要往外走,“我要回去。”
“公子,公子,”林清容起身追了过去,同琴儿一同拦他,“公子不可呀。”
“容姑娘!你——”
“公子,你侥幸逃了一劫,这里是王爷的私宅,官兵想不到你会在这里,趁王爷还没回来,在这儿躲几日,等天好些出去寻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家里真的无事,到时候消息总会传出去,那时候你回家也来得及。”说到这里顿了顿,林清容艰难开口,“万一家里这次真的遭了难,你要是回去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是要我对家里袖手旁观?”徐叁郎觉得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把他的心割的支离破碎。“试问容姑娘,今日若是你,你可会安心苟活?”
林清容没有看他,自顾自说着来时准备好的说辞,“王爷去定襄前给我留了银子,我在这里没有用钱的地方,”手翻开一套外穿的衣服,“这件衣服胸前我缝了一摞银票在里面,零的整的都有。公子可拿着这笔银子寻个地方购置田产房舍,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