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婢女把果盘一一摆好,玉璇珠拿签子插了一块蜜瓜吃了,正当时的西域蜜瓜吃着口舌生津,汁水又多又甜,再揪一粒葡萄,皮薄的一抿就破了。
玉璇珠满意的笑了笑,拿了一个小银签子递给林清容,“快尝尝,王爷从宫里拿来的,市面上可买不着这么好吃的蜜瓜。”
燕行首则是对着葡萄下手,叁个人吃了一整串葡萄之后,玉璇珠捧着杯消食茶喝,“你说说,岑姐姐隔叁差五回去拿东西,你看,这么好的果子今儿就错了,一口都吃不着。”
林清容吃了两口蜜瓜就放下签子了,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被孟昭平逼着吃了一整个花卷喝了两碗稠米粥,这会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了点果子就咽不下去。
看她吃的少,玉璇珠向后一倒,摊在椅子里说,“这爱吃的,吃不着。这想吃的,被人喂的吃不下。”
林清容尴尬的笑了笑,拿起茶杯低头慢慢的喝了一口。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十叁娘风风火火的快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中间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残茶一饮而尽。
玉璇珠无语的拿起茶壶给她续上茶,“你吆喝什么呀,大热天的跑过来你不嫌热呀。”
“盛家徐家被抄家的事我都打听明白了。”十叁娘拿着扇子使劲的扇,“折腾了这好几天,累死我了。”
燕行首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没事掺和这些干嘛呀,看人家抄家下大狱流放你心里舒坦啊。”
“说吧,是贪污受贿还是谋害同僚?”玉璇珠眼皮都不抬一下,把签子递给十叁娘,“吃些果子吧。”
“我跟你们说,这次盛家徐家是真的摊上事了,翻身都翻不过来的那种。”
林清容眉心动了动,默默低头喝茶。
“王爷被皇上撵出去那一个月是去找证据,我听刑部的一个抄书小官说盛家和徐家勾结,要联合回鹘谋反。”
燕行首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你没听错吧,这盛家和徐家,一个在国子监一个在刑部,没有一个掌兵的,虽说家底够厚,可蓄养私兵是重罪,谋反?他们是疯了吗?”
“千真万确!”十叁娘也不避讳林清容与孟昭平的关系,“王爷这次出去找到了人证物证,不到半个月王爷就回来了,呈交给陛下之后一直住在行宫里。”
“这次不仅盛徐两家一同被抄,连着两家的姻亲都悉数被缉拿回了长安。”
燕行首想要出声阻止,十叁娘已经嘴快说了出来,“这会谢琦和他的夫人也被拿了回来。”
林清容眉毛动了动,不作声色的拿起茶壶给玉璇珠斟了一杯茶,将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
他,到底是被盛家卷了进去,脱身不得。玉璇珠看着杯子,茶水上映着自己的脸,无悲无喜,明明是动心过的人,现在听到他的消息,心里竟没有波澜。
只是玉璇珠低估了自己,晚上孟昭平从行宫回来,督着林清容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借口送汤寻了过去。
叁个人围桌而坐,林清容不住地偷偷瞄她,吃光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借口外面廊上的小炉子烧着水,她去倒一些等会烹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