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容愣了愣,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种话,追上去正要闹他,孟昭平猛地停住,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撞在了他身上。
“我的玉霜糕你可别忘了,晚上回来我是要吃的。”回头给她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走了出去。
林清容有些错愕,刚见他时以为他跟表哥这种纨绔不一样,怎么久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是除了吃就是酒色?
气鼓鼓的坐到妆台前梳头匀面,刚刚把头发梳成髻,玉璇珠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捧着一个匣子,她自己手上拿着一个单子。
看到林清容正在梳头,笑着说,“我拿了新制的绢花来,容妹妹可要选两朵戴上?”
侍女将匣子在林清容面前打开,里面满满一共十八枝用各色绢纱做的头花,琴儿在旁边不由得暗暗感慨,以往在侯府,新来的衣料首饰都被下人们先送去甄家姑娘那儿挑,若是老太太拿出来的,自家姑娘还能得个先,若是外面弄来的,能给一些就不错了,好的样子真的是想都别想。
挑了两枝颜色鲜亮的花簪上,又别了一根细长的簪子,玉璇珠接过琴儿手里的梳子,蘸着刨花水将她的碎发贴着发髻一点点梳好,“来的时候碰上王爷,他说要订席面,让咱俩商量着来。我想着既然是咱俩商量,不如多弄些咱俩爱吃的,他们大老爷们喝酒吃点下酒的就行,咱们可不能跟着吃那些。”
对镜照照,玉璇珠送来的绢花果然好看,笑着说,“是呢,忙活这么一出,咱们再吃不着好的,那岂不白忙了。”
只是难为了林清容和玉璇珠两个人脚不沾地的忙了四五日,品过长安城里酒铺所有的好酒,尝过几家酒楼的拿手菜,玉璇珠还拟了奏曲的单子给孟昭平看。
忙的晚上孟昭平剥林清容的衣服时,她都睡的无知无觉,看的孟昭平反而不忍心折腾她。
到了八月十二这一日,十叁娘与燕行首乘车来了玉堂园。进了园子看到摆出来的菊花和屋里案上的插瓶,还有换过的陈设,十叁娘看了一眼玉璇珠,那眉眼中掩饰不住的疲累,小声说,“你这怎么还干上管家婆的事了?”
玉璇珠剜了她一眼,淡淡说,“王爷压下来的活,我敢不接吗?再说了,你不也一样。他一开口,你就麻利坐车往这儿跑。”
十叁娘一时语塞,燕行首插进来,“除了我和岑姐姐,王爷还请了谁?”
“从宫里召了几个舞姬。”
“王爷这次虽说没有铺张,可是请来献艺的可是花了钱了。”虽说十叁娘与燕行首跟孟昭平是旧相识,可是孟昭平每次宴请邀她们献艺都是正经下帖子给酬金的,只是有时候给燕行首的会多一些。
毕竟还有陪睡败火这项特殊服务。
“这又不是头一回了,只是往年是在王府,今年在园子里罢了。再说了,今年估计也不会成宿成宿的闹。”
“怎么说?”十叁娘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燕行首嘴角噙着一缕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舍不得心尖上那位熬得太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