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园里闹了那么一出,澹烟阁里对这些却好像见怪不怪一样,甄慧月叫人送了一桶热水,便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
听下人跟她说甄慧月把自己锁起来,十叁娘拨了拨弦只说好好看着她,再没有别的吩咐。
抬眸看坐在自己面前的甄家四姑娘,八岁上下的年纪,悟性高,学的快,自己不过闲暇时教她,学了大半年,她这会就能弹当下长安城里时兴的调子。
当初妈妈费了力气要来这一大一小,大的立时能给她搂银子,这小的好好教,许就是将来澹烟阁的花魁。
就连孟昭平听了,都淡淡说了一句算盘打得真好。
一桶水从热泡到凉,甄慧月觉得再多的水,再好的皂豆香膏,都洗不干净自己的身子。
闭上眼睛,她都能想到在别院发生的一切。
低头看自己那对被玉乳膏滋润的绵乳,肌肤似雪,乳尖红艳,没在水里,乳上的水珠竟有晶莹的光。
在家时她读了不少书,女四书烈女传这些她都看过,所以她不齿林清容还未出阁,婚事都没过明路就与弟弟行鱼水之欢。可是当自己毫无尊严的被东平郡王那般蹂躏后,她又做不到像书里写的那样寻死。
或者说,进了这教坊司时,她就应该死的,可是她想活下去。
她以为东平郡王和舅父家能给自己在侯府时的尊严与骄傲,可是幻想被打破的太快。
舅父一家下了大狱,母亲与祖母下落不明,而东平郡王……竟也不是良人。
不再看自己的乳,甄慧月站起抬腿跨出了浴桶,不管身上湿嗒嗒的,一丝不挂的站到屋中那个一人多高的镜子面前。
打磨光亮的镜子照出女人纤秾合度的胴体,看到镜中的自己,甄慧月就想到那晚的屈辱,在席上没有任何体面的,被东平郡王强索。
而自己腹中还有他留下的东西,那一晚,那个男人在自己肚里不知留了多少。
自己偏偏在他尽兴时还受用的不得了,好像自己求着他留的一般。
甄慧月恨极了,拿起架上的花瓶朝镜子砸了过去。
屋里的动静吓到了外面的人,管事的寻到十叁娘处,进门之后看到甄四姑娘在,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叁娘见状,让服侍自己的亲姐姐岑九娘将甄家姑娘带到乐师那儿去练琴,留了下人在屋里回话。
送下甄四姑娘,回来看到十叁娘收了琵琶换了衣服,正对着镜子描眉梳妆,上前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刚才怎么了?”
“甄慧月在屋里砸东西,过来问我该怎么办。”
将头发一缕一缕的绕上去,又用珠花簪子一一定好,“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