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这些,玉璇珠笑说,“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娘娘见了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哪会让你叁跪九叩的。”
这边林清容拉着玉璇珠絮絮的问这些进宫的琐事,那边甄慧月好容易挣脱了孟昭桀的求欢,从城郊回到澹烟阁。
洗头沐浴时,看服侍的丫鬟面露难色,问她,“出什么事了?”
丫鬟说,“前两日姑娘您不在,宅子那边来消息,说老太太犯了病,急需银子拿药。我就拿了匣子里的银票给她们,来的人说您回来后赶紧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这一下甄慧月也没心思继续浸香汤,赶忙从浴桶里出来更衣梳头,坐了马车往母亲祖母那儿去。
进了门,小丫鬟引着她往祖母住的屋子过去,一进了院门,就看见穗香蹲在地上,面前守着一个小泥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砂锅,浓浓的药味从那锅里冒出来。
甄慧月心知不好,快步走了进去,进了屋,老太太盖着一床暗红色缎子面的厚被子卧在床上,这场病把她折磨的够呛,连脸颊都凹了进去。“奶奶,奶奶。”甄慧月坐到床边唤了几声。
甄老夫人听到女人的声音,幽幽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女子,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支撑着起来去拉甄慧月的手,“月儿,月儿,你怎么才来。”
“奶奶,你怎么了?”看到祖母病痛的样子,甄慧月不禁流下两行泪。
“奶奶难受啊,”甄夫人坐到婆母身后,让婆母倚着自己在床上坐起来,“你那个表妹,容儿,她找着咱们了,她说她不肯帮咱们打听明哥儿的下落。”
“慧月,你说咱们怎么办。”甄老夫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咱家里人都死了,等宫里皇后过了生日,到了立冬,你舅舅家你嫂子娘家也要被斩,这会明哥儿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将来怎么去见你爷爷!”
甄慧月心生疑惑,林清容是怎么知道她们搬来这里的,当初从灵安寺走时她对徐叁公子守口如瓶,这才几天,怎么就找上门来了。“明哥儿是她想法子弄出来的,这会又撒手不管,我们又不是要她干别的,她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何止是不讲理,你没听她说的那些话,一句比一句刺心,说明哥儿……”甄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往外流,将那日林清容说的话对女儿说了大半她就说不下去了。“当初也是管过她吃喝的,怎么就说这种话。”
甄老夫人紧紧握住孙女的手,“月儿,你说怎么办啊,她不肯去求宁王,还说让你跟东平王爷说说。这……这……”
别的也就算了,甄老夫人这句话激起了甄慧月的怒火,她气狠狠的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转身对祖母说,“她这般样子不就是怕被外人知道嘛,行啊,如今明哥儿下落不明,咱们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甄夫人问她,“月儿,你要干嘛?”
甄慧月冷哼一声,对母亲说,“娘,你等会带着人赶紧收拾,明儿一早你和祖母就出城去。”
“月儿!”甄老夫人病歪歪的坐在床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祖母,”甄慧月坐回床边,“那林清容死活不肯为了明哥儿开口,还说什么这是明哥儿的命数啊。行啊,我就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慧月!”甄家二位夫人都不是傻子,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要豁出去做些什么了,“你——”
甄慧月拉着母亲,“娘,奶奶,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我行得正坐得端,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的是那林清容。咱们丁点事儿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