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之秘术,有颇多离奇之处,尤擅采yin补阳,且留下的伤口极小,寻常仵作是验不出什么的,只会觉得是冲撞了什么鬼怪。
若不是苏锦书瞎打误撞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怕他在哪一天喝花酒的时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死在床上。
他竟不知,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白眼狼。
枉他费尽心机为皇上筹谋,做尽恶人,还打算等皇上行过冠礼后,便渐渐隐退幕后,做一只闲云野鹤,纵情于山水。
苏锦书说得对,他退得了吗?
正思虑间,怀里羸弱的少女低声问道:“皇上似乎对我起了些兴趣,大人为避祸,会将我献给皇上吗?”
他轻斥:“你胡说什么?”
女孩子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来,软语抱怨:“皇上亲了我,我很讨厌,他身上的香味很浓,不像你这样清苦,动作也粗鲁得很……”
明知她是在激他,季棠还是上了钩,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狂乱暴虐的气息吞没了她,他有些失控,却还是小心顾及她尚且虚弱的身子,没有太过造次。
缠吻间,她腾出空来,桃腮上红晕遍布,声调有些颤:“季棠,我刚刚真的很怕,幸好你闯了进来……”
头抵着她额头,季棠忽然下了个决定,他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隔日,季棠下了早朝,并未像往常一样出宫,反而去了后宫。
先帝在时,为表器重恩宠,特许他可在皇宫内各个场所自由出入,但他为了避嫌,除非皇上宣召,否则绝不踏入后宫一步。
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太监总管担心不好向皇上交待,大着胆子问了句:“太傅大人这是?”
季棠道:“去内务府一趟,听说天机阁新做了不少小玩意儿,打算挑几件拿回去给家里人玩玩。”
家里人?他哪有什么家里人!老太监想到了那个令季棠直闯养心殿,不惜和皇上杠上也要抢回去的美貌少年,不由暗地里咂舌。
色令智昏啊!没想到这种事也会生在年近三十堪称心思如海的季棠身上。
不过细想想也不奇怪,人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动了情,就像老房子着火,无药可救。
他笑道:“那老奴找个小太监领着太傅去吧?”
季棠拒绝道:“不必,走惯了的地方,我还能迷路不成?”
去往内务府的路上,经过长门宫。
长门宫,听名字就知道,是鲜有人涉足的冷宫,萧条凋敝,门内的荒草长到一人高,都没个人打理。
有个孩子坐在门口,四五岁模样,手拿几株野草,在那折草蚱蜢玩。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眼神木呆呆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浆洗得泛了白,有几个地方甚至还打了补丁。
和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格格不入。
季棠站在他面前,看了会子,喊他:“阿玙。”
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认认真真地忙活手中的事,十指翻飞,倒是颇灵活。
一个衣衫灰扑扑的女人闻声跑过来,战战兢兢,点头哈腰:“季……季太傅!”声音一颤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她伸手去扯那孩子,埋怨道:“说了不让你出这个门,为什么又出来了?快跟我回去!”
又对季棠赔笑:“太傅您知道的,阿玙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我这就带他回去,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本来如花的年纪,却因着这卑躬屈膝显得有些辛酸。
她带着孩子往门内退去,脚步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消失在拐角。
忽然,背后响起一声:“我只问一遍,他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