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衣架掉在地上,出“铛啷”一声响。
他兵荒马乱,神情惊惶:“梦梦,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她往前踏近一步,咄咄逼人:“我没有开玩笑。”
他形如困兽,低吼出声:“我们是亲兄妹!”
他疯了,她难道也疯了吗?
苏锦书不为所动:“我知道,那又怎样?”少不更事的女孩,神色间满是无所畏惧的决然。
他可以下地狱,可他怎么舍得把她也拖进深渊里?
他冷漠地摇头:“我们不可能,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说完,就要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从后面抱住他,哀哀道:“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掉了。”
程星河身形微震,却狠下心去拉她手臂:“你清醒一点!大把的男孩子排着队追你,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何必……何必招惹我?”
苏锦书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他的背上,烫得灼人:“可我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哥哥,这几年,你对我越来越疏远,我知道你应该是察觉了什么,想借此令我知难而退。我也努力克制过自己,想要做个令你满意的、温顺乖巧的好妹妹,可我做不到。”
“别说了!”程星河不敢听下去,手下更用力,然而余光瞥见她白嫩的手臂已经开始红,到底不敢再硬拉。
苏锦书抱得更紧,哭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之前一贫如洗的时候,起码那个时候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你会温柔地对我笑,拼尽全力对我好,我们像那时那样相依为命,一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程星河硬下心肠:“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她哭得泣不成声,“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为什么要逃避我?哥哥,如果你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我们保持柏拉图式的感情好不好?不进行任何身ti接触,一辈子不嫁不娶,相偎相守好不好?”
她转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去吻他,冰凉和着泪水的唇青涩地舔过他嘴角,将苦涩和绝望一并带给他。
程星河紧咬牙齿,任由她小心又依恋地在他唇边蹭来蹭去,双手紧握,手背暴出青筋,内心更是天人交战。
他到底推开了她。
逃命似的换了衣服,夺门而出。
临出门前,他匆匆一瞥,看见她不喊也不闹,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他头痛yu裂。
怎么就、搞成这样?
反复说服自己,告诫自己她只是小孩子心姓,见过的世面太少,等以后遇见了足够优秀的男人,自然会忘却前尘,开始一段新生。
他但凡是个人,就不能接受她的引诱,不能毁了她。
寒假,他直接找了个实习单位,包住宿,连过年也没回家。
她似是死了心,也心照不宣地不再联系他,连条微信都不肯。
开学后,他忙着写毕业论文和准备公务员考试,每天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是真的忙到这种地步,还是借此逃避什么。
偶尔在校园里看见她,她也不上前搭话,而是惊惶地避过去。
她似乎瘦了很多,添了些病美人的柔弱,却越引夏成安痴迷。
追求更上一个等级,真金白银地往下砸,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看到这些,程星河心里的酸涩和苦痛难以言说。
情场失意,事业得意,他顺利通过考试,进了本市的公安局当法医。
毕业不久,郑明约他喝酒,他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