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又被“请”到了别院。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捋着白胡子疑惑道:“不应当呀,按理这几日应当痊愈才是,这期间没有受风吧?”
侍女连忙道:“绝对没有,小姐屋中门窗日夜紧闭,我们从未打开过,小姐也没有出过房门。”
“这是为何?”薛神医也犯了难,思虑半晌后提笔又写了个方子,“照着这个试试看,我调整了比例,又加大了药量,这次应当无碍。”
喝了药后,苏锦书的高热确实退了下去,新起的红疹也在慢慢消失,可过了几日,新的红疹又长了出来。
“奇怪奇怪,当真奇怪。”薛神医再次驾临,眉头深锁。
“难不成是老夫看错了?这毒并不寻常,还有别的蹊跷?”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又开了新药方,薛神医带着对自己医术的怀疑步履蹒跚地离开。
隗礼急得嘴角起了一溜燎泡,对伺候的侍女们了无名火:“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每个人去领五十鞭子!”
侍女们吓得跪地连声求饶。
苏锦书咳了几声,说情道:“大人,我的病和旁人无关,素日里她们侍奉得也十分妥帖,还请你饶了她们。”
隗礼闻言立刻作罢,又亲自倒了温水递到她手里,问她:“小姐想吃点什么?”
苏锦书无力道:“没什么胃口,倒是想喝点清粥。”
隗礼点头,昏了头似的越矩帮她掖了掖被角,面无表情道:“您先躺着,奴才去给您做。”
走出门外,他低下头看着方才碰了她被子的那只手,只觉滚烫如火。
甜糯清香的桂花板栗粥,喝一口下去,从口腔到食管,一路熨帖到胃里,她满足地眯了眼。
隗礼观察到她细微的表情,僵硬冷漠的唇角也微微动了动。
皇上去了汤山的行宫逍遥过冬,他以替皇上批阅折子处理政务的理由顺理成章留下来,时间自由许多,便三天两头往别院跑。
见到她的时候,却还是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无法言喻的满足。
明知道不应该放纵自己,可脚步却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自自觉地往她的屋子里迈。
临近寒冬,这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冷嗖嗖的,刮在脸上生疼。
他处理完繁杂的公务,时间已至深夜,却还是不管不顾地骑了马往回赶。
赶到别院时,全身上下已经被冻得像块冰坨,只剩心头一方火热。
远远看着她的屋子里已经熄了灯,他本不该再去打扰,可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试着推了推门,这次的门从里面闩上,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回忆起上次她沉睡时的模样,他像入了魔障一样,向屋子后面绕过去。
心里想着:我就隔着窗户站一会儿,应当算不得失礼。
没料到,他转过去后,竟然现窗户大开,她正迎风而立!